或許是因為黃府出了事,所以他們才在這駐守著,她這樣想。
兩人走入長街,商鋪樓上的官差們便朝兩人看來,眼帶打量。
寒風呼呼吹起,寒意懾人。
街道兩旁,積了一層較厚的雪,踩上去,吱吱的響,道路中間倒是被人清理出來一條道,方便馬車通行。
這時,一輛運送菜食的馬車快速駛來,那是給這街上的一些人家送貨的。
如今黃府出了這事,送貨的報酬雖然有漲高,但車伕依舊不太樂意,覺得來這真的是晦氣。
馬車匆匆而過,車伕在看到姒禾與寧籍在街上行走,不由道了句,“膽真大!”
馬車很快就拐到一條小巷裡,就不見蹤影。
姒禾與寧籍沿著街道慢行,街上安靜的只剩風聲。
但兩人都知道,在進入這條街後,街道兩旁的那些打量的目光就沒停過,有官差,也有別的人。
兩人只默默往前走著,彷彿只是路過此處。
當然,平日裡也有一些膽大的人會好奇的過來,看看這邊的情況,所以兩人走在這清冷的長街上,也不算太奇怪。
不一會,姒禾與寧籍便來到了黃府前。
黃府大門緊閉,門上、牆上、柱子上都錯落有致的貼了一些黃色的符紙,符紙上的符文是用硃砂所繪製,紅的耀眼,複雜的圖案與文字交織在一起,如龍飛鳳舞。
寒風吹起時,那些符紙隨風搖曳,空氣中都透著一股詭異而凝重的氣息,讓人心生畏懼。
有些符紙貼的不緊,被風吹落,飄在半空中,起起落落,遠遠看著,不知道的或許會以為那是紙錢,單是看著這景象,就莫名的覺得有點瘮人。
今日天氣尚算好,沒下雪,但多雲。
但這條街感覺比別處陰沉一些,尤其是在黃府大宅的上空,像多了一層霧霾,暗沉沉、灰濛濛的,在這待久了,讓人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和束縛。
站在黃府外,若側耳傾聽,便能聽到裡面有道人做法的聲音,同時,隱約有低低的哭泣聲。
姒禾與寧籍才站一會,不遠處的商鋪小樓裡,便有官差對兩人驅趕道:“閒雜人等,速速退離這裡。”
兩人看了一眼那小樓裡的人,這才邁步離開。
不過,兩人沒走多遠,便見前方的小巷裡駛出了一輛馬車。
這不是送菜食的馬車,車上蓋的挺嚴實的,但馬車在調頭行駛後,便能看到車後的一角露出了一隻鞋。
這車,運的是死人,是黃府裡被那‘東西’害死的人。
而那車伕穿的是官靴,顯然是府衙的官差。
聯想剛才街上那些盯梢的官差,姒禾現在大概猜到,黃府裡這些道人的倚仗是什麼了。
他們的倚仗,是官府!
但,這是為什麼?
難道是那些道人給了好處?
但這死了那麼多人,鬧大了,對官府也不好,為了這點利益,恐怕不值當吧?
在回去的路上,姒禾挺沉默的,一來,在外頭不方便多說什麼,二來,這事也挺讓她驚訝的。
直到回到自家宅子後,她才開口道:“夫君,他們的倚仗是官府吧?”
儘管她心中已經確認,但她還是想問問看,他的看法。
寧籍一邊給她脫下厚厚的披風,一邊道:“是,這事我們管不了。”
從之前那些官差來問話,再結合當時的情況,他便隱約猜到了一些事情,所以當時才回絕的乾脆,不想被牽扯其中。
若摻和到這事情裡來,只有兩個結果,要麼與他們所有人為敵,要麼同流合汙。
不管哪種結果,都會打破現在的平靜生活,他現在的心思是鑽研靈精和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