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荀驥和張遼趕到戰場時已是日薄西山,張飛趙雲太史慈三人將高順圍在一處土山上,數次攻擊均被擊退,大軍鏖戰了一日人困馬乏,張飛怒氣沖天,揮著馬鞭催促士兵繼續進攻,趙雲和太史慈正在苦勸。
“翼德!”
荀驥皺著眉搖了搖頭,張飛性急又不體恤士卒,早晚要在這上面栽跟頭,得改!
“子麒你來得正好!”張飛環眼圓睜,聲如奔雷:“把你的兵給我,我這次一定要把高順的首級擰下來!”
荀驥皺眉擺了擺手:“天色漸晚,今天就不攻了,傳令將士們就地安營。”
張飛正在怒頭上,一聽荀驥說不打了,哪裡肯依,高聲叫道:“呂布陳宮已死,高順鬥志全無,此時不攻更待何時?罷罷罷,你們不敢攻,我自己去攻!”
“你回頭看看,士兵們已經苦戰了一天,站都站不穩了,拿什麼去攻擊?”荀驥絲毫沒有給張飛留面子,大聲呵斥道:“為將者不體恤士卒,士卒何以為你拼命?為了你一時之氣,白白犧牲將士們的生命,將來如何能將大軍交給你?”
張飛不服,指著山頭道:“山上也同樣人困馬乏,趁勢攻擊一鼓可下,如何是我一時之氣?”
荀驥恨不能拿起馬鞭抽他:“圍師必闕、窮寇勿迫的道理還要我給你講嗎?現在山上內無糧草外無援軍,數日之內必然軍心渙散,何須此時強攻?”
第一次指揮作戰就斬殺了呂布這樣的梟雄,荀驥此時多少有些自大,言辭中也相當不客氣:“不必多言,收拾你的人馬在山下紮營,把高順給我堵死在山上!玄德公劍印在此,你要違我將令?!”
張飛恨恨的一拳砸在馬鞍上,拱手答了聲諾轉身就走,荀驥在後面高聲喊道:“不準朝將士們撒氣!若是讓我聽到你虐待士卒,小心我軍法從事!”
罵走了張飛,荀驥又安排趙雲和太史慈,“子龍、子義,你們也去山下紮營,今明兩夜務必小心,高順要突圍就在這兩天,切莫放過一兵一卒!”
入夜,張飛、趙雲、太史慈三路人馬用鹿角將下山的路堵死,又連夜備下強弓硬弩、陷馬坑絆馬索等,高順在山頂看著山下燈火通明,心知突圍無望,不禁泛起一陣苦澀:死則死爾,只是原本最重信義的人卻要揹負不義之名而死!
張飛動了肝火,這一夜哪裡睡的著覺,雞還沒叫就將一營人馬都罵了起來。
“雞都沒你起的早,你周扒皮啊臥槽……”
荀驥也被吵醒了,躺在行軍榻上四肢抽搐的撒著起床氣。
好在,沒有荀驥的命令他也沒有敢攻山,只是命令將士們在山下叫罵,讓高順不要做縮頭烏龜,有種的下山來決戰。
“罵,罵!給我狠狠的罵!”
張飛瞪著眼叉著腰在山下大罵了兩個時辰,山頭上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張飛更生氣了,頂著大紅太陽坐在石頭上氣喘如牛,時不時看著荀驥大帳的方向,幻想著帳中跑出個傳令兵,命令自己攻山。
趙雲太史慈都在帳中沒出來,誰都不願意搭理他,鹿角和陷坑都快挖到半山腰了,高順除非長翅膀飛下來——由他鬧吧。
“這不是純純有病嗎?”荀驥在帳中感嘆。
張飛在山下一連罵了三天,高順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前天夜裡倒是組織了一次偷襲,不過剛接近鹿角就被太史慈率軍亂箭射回。
根據張遼的說法,呂布軍這次偷襲下邳事前沒有準備,將士們基本沒帶什麼乾糧在身上,此時山上的高順軍是徹徹底底的斷糧了,餓了三天,再驍勇的戰士也腿軟,只怕現在的陷陣營別說打仗了,該是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荀驥眼珠一轉,寫了封信給糜竺,讓他務必送五十隻羊過來。
接到信的糜竺一臉懵逼:“慶功宴還沒開,子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