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收拾妥當楊如期便帶著丫鬟坐馬車前往秦王府。到時長安已經在秦王府門口等著了。
見楊如期下了馬車,他走上前來溫然道:“五小姐請隨我來。”
楊如期頷首,一行人進了秦王府。李輕舟坐在院子裡喝茶,像是早已等待了許久,聽見腳步聲,他便起身站在原地。
片刻後,楊如期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目光裡。
“世子,”楊如期要福身行禮,李輕舟跨步上前伸手牽起了她的手,叮囑她,“不許行禮。”
楊如期乖順地點點頭,一旁的久德立即就吩咐人上茶水和點心。
牽著楊如期在石凳上坐下,他目不轉睛的望著她,有許久未見了,下意識地捏了捏她柔若無骨的葇荑:“還順利嗎?”
楊如期的手心癢癢的,她任由他牽著,聽見他問話,微笑著答道:“都在意料之中。”
下人們端著托盤退下,長安也隨著離開,久德立在不遠處,聽不見談話聲卻有能看得見李輕舟的手勢。
“那便好,有解決不了的一定要讓落月遞訊息到秦王府,”李輕舟再次叮囑。
楊如期先是點頭,後又眨了眨眼睛:“不管祖父後面找了誰來你的面前求情,你可都得一律不管。”
李輕舟微笑道:“我聽你的。”
楊如期右手掙扎了一下,某人卻抓得更緊了。
“我要喝茶,”楊如期有些羞澀地側過頭來與他對視,無奈說道。
她的手動了動,示意李輕舟放開她。
“那我餵你?”李輕舟詢問,他目光溫柔,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情意,頓時使她有些心慌,雙頰也紅了起來。
楊如期將頭扭過去,不滿道:“你鬆手,我自己來。”
或是怕鬧得太過了,李輕舟鬆了手,見她又將頭扭回去,忍不住嘴角彎起。
楊如期佯裝鎮定地端起茶杯喝了幾口,溫熱的茶水順著喉嚨流下,心也漸漸平靜下來。
李輕舟將糕點往她的面前挪了挪,見她放下茶杯,親自提起茶壺又添了茶水。
楊如期有些不習慣李輕舟如此體貼,但她知道她得學著習慣。
“我得了訊息,江南那邊出了水患,上游河流水流急促沖毀了大壩,淹了村莊,摺子約莫這兩日便到汴京了,”李輕舟找了話與她說。
楊如期想了會兒便問:“可有百姓溺亡?”
李輕舟淡然道:“數十人,不算嚴重。”
“天災總是免不了的,陛下會撥賑災銀去江南嗎,還是使江南地方官員自行解決。”楊如期問道。
李輕舟笑了笑,“會撥的,只是這銀子未必從國庫中出。”
聽了這話楊如期便想到了永豐帝暗地裡剋扣軍隊糧食,顯然在銀子上咱們這位陛下不是那麼慷慨:“莫不是又要敲長樂侯的竹槓。”
李輕舟不置可否,“估摸著陛下應當會派宣王去督促,一來能保證銀子能全部用在修建水壩上,二來也是有鍛鍊宣王之意。”
楊如期看向他:“陛下難道一點不考慮離王嗎。”
李輕舟抬了抬手,端起茶杯一飲而盡,他不疾不徐道:“陛下知道了惠王要造反,從而懷疑顏家和離王知情不報又或是一丘之貉。”
“過不了多久,涼州要變天了。”
楊如期皺起眉頭,有些好奇問道:“惠王為何要造反,是因為他的親生母親被處死了嗎。”
“當年右相滿門抄斬,族人流放,若惠王知曉真相,應當也是恨的。那時我還太小,只聽母后提起過三言兩語,後來暗地裡查過,從證據上看,惠王的母親對陛下情深義重,或許另有隱情。至於到底發生了什麼不得而知。”李輕舟回憶著,將自己知道的告訴楊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