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義琴只得先回了鄭府。
進了府內卻發現下人看她的眼光都變了,她想呵斥幾聲,卻喉嚨一癢,忍不住咳了幾聲。
幾個下人連忙跑開了。
去了正屋,大門敞開著,楊義琴踏進了屋瞧見了鄭南坐在上首。
兩個姨娘堂而皇之地坐在了她屋裡,葉嬤嬤和葉草被綁在角落。
楊義琴自嘲地笑了笑,問道,“怎麼,這個架勢你是要休妻嗎。”
她的父親還是永樂侯,她知道他不敢,所以故意這麼問。
鄭南臉色一變,強忍著打人的衝動,“日後府內一切事物都交由姨娘們處理,你禁足木倉閣。”
鄭府雖不大,好歹是個三進兩出的院子,木倉閣是府裡最小最破的院子。
“你敢!”楊義琴瞪著眼睛質問。
鄭南見她現在還如此不知悔改,故而大怒,“我有何不敢!你闖下如此禍事,害我丟了官,若不是看著你父親的面子上,就能休了你。”
“來人,愣著幹什麼,替夫人收拾行李!”
姨娘們的幾個丫鬟立即就動了起來,楊義琴氣的半死。
她去阻止卻又推嚷打不過,只能幹看著她們胡亂地動她的東西。
葉嬤嬤和葉草嗚嗚地叫著,鄭南道,“這兩個人,是死契,簽得也是你們永樂侯府的身契,你或賣或留著伺候。只是府裡不可能再養著了。”
他留下這句話,甩手出了門,兩位姨娘皆都一副揚眉吐氣的神情。
楊義琴只得先去給葉嬤嬤和葉草解綁,拿開塞嘴的布。
葉嬤嬤顧不得手腳的疼痛,嚷嚷,“放肆,那是夫人的首飾!”
這些丫鬟哪是幫忙收拾行李,是得了姨娘的指示搜刮首飾錢財的。
楊義琴聞言轉過身就去搶,葉嬤嬤和葉草葉跟上,一時間亂成一團,姨娘眼看不對,便去叫了幾個婆子將楊義琴她們拉走。
婆子們拖拉著楊義琴三人進了木倉閣,然後將門鎖上。
楊義琴的喉嚨氣得冒煙,失聲了,她叫不出來,只能嗚嗚地哭著。
葉嬤嬤和葉草精力也有限,罵了半天也罵不動了。
下午鄭炎回來也只是隔著院門安慰楊義琴幾句就走了。
她這麼做都是為了誰,父子倆都是沒良心的,楊義琴只能在心裡暗罵。
晚上婆子送來的飯菜也都是別人吃剩的,清湯寡水。楊義琴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在牢裡也不過強撐著,如今事情有了結果,身子一鬆便病倒了。
丁香院裡的白氏也是如此,夜半發起了高燒,可春花和春月被捆在柴房,白氏硬生生燒了一夜。
次日一早她悠悠轉醒,嘴唇起了皮,喉嚨幹疼地厲害,她喊了許久,沒有人應。
眼淚流了下來,白氏心裡又氣又苦,侯府看著偌大的基業,實際靠著兒媳婦的嫁妝填補。
老夫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楊侯爺壓根不過問此事。她作為主母,看似風光,實際身後空無一人。
裁減分例閤府都不肯,一旦做不好她又受老夫人訓斥。尤其是枕邊人楊義良,他寧願拿著銀子喝酒給姨娘花,也不願拿給她填補家用。
兒子女兒只會花錢,兒媳不中用。
白氏閉了閉眼,撥出一口氣,原本她想像溫氏一樣風光的,她好不容易從大房手裡搶到侯府的管家權,自然要牢牢握在,可做好人人稱羨,下人聽話,管事嬤嬤敬你,真的太難了。
沒有銀子更是寸步難行。
如今走到這一步,她氣但不悔,現下她只有一人承擔了那上交半數銀子,才能留在侯府。
兒子女兒皆在,她不能被休回家去,一旦被休,她也不用活了。
約莫辰時,楊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