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閣
薛唯渾身無力癱倒在地上,嗓子發不出聲音,只有眼睛怒睜著。
李輕舟風輕雲淡地翻著書,偶爾給薛唯一個看狗一樣的眼神,讓某人憤怒不已。
約莫半個時辰,李輕舟溫和道,“落行,打斷他的腿。”
落行推門而入,恭敬問道,“兩隻腿還是一隻腿,左腿還是右腿?”
“隨便。”李輕舟話落,落行上前一腳踩中薛唯的左腿,用力一踹,隨即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
薛唯痛的齜牙咧嘴,下嘴唇被咬出了血,也絕不發出嗚嗚的聲音。
他雙目猩紅,看向李輕舟的眼神彷彿要將人活活吃掉。
李輕舟起身,站到他面前輕呵,“放蕩不羈的少爺,是嗎。”
這聲音極為平靜,聽不出來任何情緒,傳進薛唯耳朵裡卻讓他更覺得屈辱。
“再讓我知道你打楊如期的主意,就不止斷腿這麼輕鬆了。”李輕舟眼角帶著涼意,說出來的話更加冰冷。
他輕瞄落行一眼,溫然道,“送到定國公府,就說他醉酒與人起了衝突。”
落行拱手垂頭,“是。”
李輕舟輕笑一聲,推門出去了。
怒火在薛唯的胸腔裡叫囂,落行從懷裡拿出瓶子,倒出一顆藥,掐緊薛唯的下顎,塞入他的嘴裡。
隨後扛起薛唯離開。
酉時一到,千金宴散了。
薛秋晨神色焦急,琳兒疾步而來,搖了搖頭。她真是小瞧了楊如期,竟被躲了過去,如今薛唯沒有訊息,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得先行回了國公府。
到了府裡,就聽說薛唯出去吃酒被人給打斷腿了。
薛秋晨一驚,連忙去了江雨閣。進了院子,貼身小廝將薛秋晨攔在了外面,說薛唯不想見任何人。
薛秋晨不耐,繞過小廝,小廝直接幾步走到門口處跪了下來,“二小姐饒命啊,少爺說了,若是有人進去就要了小的的命。”
薛秋晨皺眉,停住腳步道,“我不進去。”隨後她走到窗戶邊大聲問道,“唯兒,你連姐姐都不見了嗎。”
屋內沒有傳出聲音,薛秋晨等了半刻鐘見薛唯一直沒有回應,氣憤地離開了。
與此同時,皇宮裡也發生了一件事,魏婕妤謀害皇嗣未果,降為才人,禁足六個月。
永豐帝順勢以魏晉侯教女無方的由頭,訓斥一番並罰奉三年,以示警告。
閆喜軒
宮女太監們將婕妤可用的擺設一一搬走,換成才人的分例。魏冰真神色麻木地看著宮人進進出出,一言不發。
她很痛苦很憤怒很無助,她想出宮。
太醫說孩子沒有掉的那一刻,她知道她被宋婕妤反擺了一道。如今她才意識到,光有陛下的寵愛是不行的,永豐帝不是魏晉侯,不會毫無底線地包容她。
沒有誕下皇嗣,家世也起不到很大的作用,而且宮裡的女人個個都有玲瓏的心思,根本不好對付。
飛蘭覺得這次的失敗對於魏冰真來說是好事,往日過得太順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無論闖下多大的禍,都有侯爺和夫人善後。
她寫了信將魏冰真的處境遞出宮去。
第六日,千金宴結束。魁首已出,傳遍汴京。
定國公府二房嫡女薛秋晚,禮部尚書孫大人之女孫詩詩,陽城刺史之女王婉柔,燕州燕安侯嫡女燕荷,御史中丞之女沈藝雅。
值得一提的就是這燕安侯府,燕州和北界城相鄰,幾百年前,與周邊幾個小州縣同屬於燕國的土地。
燕國國土並不大,是千年前分裂出來的小國家,當時的燕國皇室好戰,經常與北蠻發生衝突。後來戰敗不願被北蠻吞併,只好併入東晉,賜異姓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