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柔更衣完便沿著原路回席上,待走到一處無人的小走廊上時,被突然衝出來的鄭炎攔住了去路。
賀柔嚇了一跳,身後的倆個小丫鬟見鄭炎臉頰潮紅,渾身酒氣,忙站到賀柔面前擋住鄭炎。
鄭炎腦袋混沌,身形搖晃,但是還是記得將袖中的信封拿出來遞給面前的小丫鬟。
倆個丫鬟不敢收,嘴裡叫著讓鄭炎趕快滾開,鄭炎聽得一知半解,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盯著賀柔。
賀柔被這目光看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強忍著怒意問道,“鄭公子這是想幹什麼?”
鄭炎手中的信沒有送出去,腦子裡浮現出賀柔飽滿的胸脯,頓時覺得心中的火氣上來,嘴裡發渴。他舔了舔嘴唇,扒開面前的倆個小丫鬟,一手拿著信,一手想去拉賀柔的手。
“啊”,小丫鬟冷不防被鄭炎推開,驚得一怔雙雙叫起來。
賀柔嚇得捂住嘴,趕忙退後幾步,小丫鬟回過神忙攔住鄭炎,鄭炎一邊和兩個小丫鬟推搡,嘴裡一邊說著愛慕之意。
賀柔恨不得此時聾了才好,看著鄭炎的面孔只覺得噁心。因第一次碰見這種事,也不知怎麼辦才好。
動靜瞧著越來越大,若是再糾纏下去,說不準有客人帶著下人過來更衣瞧見。
此時溫彤身邊的兩個大丫鬟月白和月紅往這邊來尋賀柔,遠遠瞧見幾人的身影,忙快步趕過來。
月白和月紅臉色皆是鐵青,上手將鄭炎拉到一邊,月白和月紅使了最大的力氣,鄭炎被推到一邊,因慣性站不住栽倒在廊下。
許是摔破了哪裡,鄭炎疼的大叫一聲。
月白忙問道,“小姐,可有傷到你?”
賀柔擺擺頭,有些恍惚,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月白又對倆個小丫鬟道,“快扶小姐回院子。”
倆個小丫鬟忙哆哆嗦嗦帶著賀柔先離開了。見賀柔安全離開,兩人環顧四周,好在更衣的地方一般都設在院子的偏遠角落。
一般除了府裡的下人打掃,不會有人往這邊來,確定沒人看見,月白松了口氣,撿起掉落的信件,叫月紅去稟報溫彤,自己則在這兒守著。
廳堂裡,月紅急匆匆走到門口,頓了下,強裝平靜走到溫彤身邊。
溫彤這時還是笑容滿面,問道:“何事?”
月紅拿手擋住嘴型,低頭湊向溫彤的耳朵。今日賀府辦宴席難免事多,眾人也見怪不怪。
院子裡的戲臺上,戲子扮角咿咿呀呀地唱著,低聲說話也聽不太清。
溫彤聽完,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起來,手裡緊攥著帕子,強迫自己鎮靜,嘴角的笑意又揚了起來,只是細看便知是裝的。
她都不敢想,若是被人瞧見傳了出去,那柔兒可成汴京城的笑話了。
“先將人綁起來,捆在偏院裡,莫要叫人看見。”賀柔一邊笑著,一邊小聲吩咐,眼裡閃爍著凌厲。月紅點點頭,忙下去了。
月紅離開後,銀紅也悄悄退下。
楊如期吃的差不多,就擱下了筷子,靜靜坐著,時不時打量一下四周。
老夫人同白氏楊義琴她們現下與一些夫人聊得相談甚歡,絲毫不知大禍臨頭。
待銀紅回來時,楊如期起身去往大廳,一些夫人瞧見楊如期進來,看了一眼又轉頭去看戲了。
溫彤如今沒了攀談的心思,也一眼就瞧見楊如期了,她笑著起身,走向楊如期。
楊如期忙行了禮,兩人往側邊走了幾步,楊如期笑著問道,“表姐可是不舒服?有幾位小姐連著敬了好幾杯,表姐未吃多少東西,想必胃裡不太舒服。敬酒的小姐們託我來問問,她們定是後悔灌了表姐幾杯酒。”說罷楊如期咯咯笑了兩聲。
溫彤拉過楊如期的手,看著側廳那邊,和藹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