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道理。
雲雀甚至找不到繼續勸奚雲岫,去鶯鶯院的理由。
尤其是粗使丫鬟回來覆命,告訴奚雲岫,夏元桑知道容悃到鶯鶯院打野食後,瘋了似的衝了出去。
奚雲岫仍然無動於衷。
雲雀兀自在那心急如焚,如果奚雲岫不外出,自己怎麼打著奚雲岫的幌子,低調不引人注意的,自然而然的出府到鶯鶯院去?
奚雲岫終於想到用什麼做飯後甜點了,醪糟過濾只保留酒汁,和煮沸晾涼挑了奶皮的牛奶混合在一起,上鍋蒸上一刻鐘。
冷卻凝固後撒上幾片杏仁裝飾,簡簡單單的糖蒸酥酪就做好了。
奚雲岫帶著三小隻吃完晚飯,悠閒的享受著甜品時光。
末了,放下湯匙,幽幽道:“要不,我還是去鶯鶯院看一眼吧。
要是二嫂鬧得太過分了,我還能去拉個架,這也是為了侯府的名聲考慮,家醜,不好外揚。”
如果雲雀能再冷靜一點,就能察覺出,奚雲岫在說過不管容悃一家的事後,又決定出面,其實很反常。
奚雲岫一直把侯府和容悃一家的界限,劃分的很清晰。
容悃一家,就是暫居在侯府的客人。
只要奚雲岫咬死這一點,不承認容悃一家是屬於侯府的一份子,容悃夫婦在外丟人,關她這位侯府主母什麼事?
她主動去了,才會讓兩者攀扯不清。
而奚雲岫,從來不是會給自己添麻煩的人。
可雲雀正為不能光明正大的去鶯鶯院焦急,幾乎要絕望了,聽見奚雲岫改變主意,只覺峰迴路轉,柳暗花明。
別說懷疑了,雲雀緊盯著奚雲岫,生怕奚雲岫還沒出門就打退堂鼓,又不去鶯鶯院了。
好在奚雲岫一直到坐馬車抵達鶯鶯院前,都沒有改口打道回府,讓雲雀跟著有驚無險的來到鶯鶯院。
雲雀默默鬆了口氣,接下來只要走進鶯鶯院,趁亂離開奚雲岫的視線,將從地基了挖出的東西,交給大人就行了。
“雲雀,”奚雲岫坐在馬車上,絲毫沒有下去的意思:“我不習慣青樓裡面的吵鬧,和濃烈的脂粉味道。
你替我去裡面找一下二哥二嫂吧,他們看見你,就會知道我來了,會有所收斂。”
雲雀心中狂喜,這下,連專門找機會避開奚雲岫都不用了!
“奴婢這就去。”雲雀快速下車,朝鶯鶯院奔去。
沒有去打聽容悃和夏元桑在哪裡,而是貼著牆根,以不引人注意的姿態,潛入二樓的一間包廂。
輕輕敲了三下房門,低聲念起暗號。
包廂裡的人回應暗號,開啟房門,雲雀也放心的進去。
接著……
就被早早埋伏在包廂的李燃,抓了個正著。
揣在雲雀懷裡,從地基挖出的東西,也被李燃繳獲。
“雲雀姑娘,本官非常感謝你,你下午藉口找工匠去的地方,和鶯鶯院的這間包廂……帶領本官搗毀兩個瓦剌細作窩點,功不可沒,功不可沒啊哈哈哈!”
雲雀瞳孔皺縮,咬牙道:“你跟蹤我!從侯府抓走一人竟然還沒打消你的疑慮!”
李燃高深莫測的瞥雲雀一眼:“當房間裡出現一隻老鼠時,往往意味著老鼠已經在房間裡打了窩,曾子曾孫都生出來了。
本官怎麼會因為抓住一隻主動送死的小老鼠,就沾沾自喜呢?”
這話是奚雲岫說的,但不影響他剽竊來裝逼。
雲雀聽了李燃的話,心如死灰。
如果從侯府戒嚴開始,一切都在李燃的掌握中的話,那自己之後的所有行動,都在不斷暴露,坐實自己細作的身份。
沒有狡辯的餘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