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從會議室出來後,內心被壓抑的情緒淹沒。雖然她選擇暫停實驗,優先解決技術問題,但這意味著專案的推進將會陷入停滯。而媒體的質疑和輿論的壓力正越來越大,馬克斯·哈德森的指責如同一把懸在頭頂的劍,時刻可能落下。
她回到辦公室,關上門,坐在電腦前瀏覽最新的新聞報道。幾乎每一個科技媒體頭條都在討論“憶源計劃”的潛在風險與倫理爭議,甚至有些過激的言論直接呼籲暫停整個專案。
“我們該怎麼面對這些?”安娜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疲憊。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艾倫走了進來。他的表情同樣帶著深深的疲憊。
“我已經分析過最近實驗中的所有資料,問題可能出現在某個關鍵的記憶節點……這種波動在某些高強度情感記憶中會出現,特別是創傷性記憶。”艾倫說,聲音中透露出不安。
“所以我們必須處理的是記憶中的情感波動?”安娜問道,眼神重新變得專注。
“是的,但問題是如何處理這種波動。我有一些想法,可能需要重新設計我們的演算法,特別是針對那些複雜的情感記憶進行更精細的處理。”
安娜點了點頭,“我們沒有太多時間了。媒體和外界的壓力正在急速上升。如果我們不能儘快找到解決方案,整個專案將會面臨無法挽回的局面。”
艾倫沒有說話,默默地拿出了一份新的實驗計劃表遞給安娜。
就在安娜和艾倫為解決問題忙碌的時候,一封意想不到的郵件突然出現在安娜的收件箱中。這封郵件的發件人是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型科技公司,但郵件的內容引起了她的注意。
“我們公司在記憶處理和神經網路研究上有一些突破,可能會對貴專案中的問題有所幫助。如有興趣,我們可以安排一次會面討論合作的可能性。”
安娜沒有立即回應這封郵件,但她心中隱隱感到,這家小公司的技術或許能成為解開困局的關鍵。
與此同時,凱瑟琳則不斷催促安娜繼續推進專案的公關工作,試圖透過媒體澄清當前的困境。她堅信,只要能控制住外界的輿論,專案依然能吸引到足夠的支持者。
“我們不需要什麼小公司的幫助,我們有資源、有技術。只要能控制住媒體,這些問題很快就會過去。”凱瑟琳說道,語氣中帶著強烈的自信。
然而,安娜並沒有被說服。她知道這不僅僅是輿論的問題,技術上的突破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幾天後,安娜終於決定回應那家小公司的郵件,並約定了會面時間。帶著好奇與謹慎,她前往了一家位於城市邊緣的小型研究室。
在這間並不顯眼的辦公室裡,安娜見到了該公司的首席科學家——一位年過五十的女性,名字叫瑪麗亞·韋恩博士。
“我們在記憶重塑和處理方面進行了深入研究,尤其是在情感記憶的處理上。根據你們釋出的技術資料,我認為我們可以幫助你們解決目前遇到的問題。”瑪麗亞直接切入正題。
安娜驚訝於對方的直率,隨即問道:“你們是如何處理情感記憶波動的?”
瑪麗亞拿出一份詳細的技術文件,解釋道:“我們開發了一種情感濾波器,可以精準捕捉並處理高強度情感記憶中的波動。這種技術可以穩定記憶的植入和讀取過程,避免因情感衝突引發的波動。”
安娜仔細研究了這份文件,心中開始有了一絲希望。
“不過,有一個前提條件。”瑪麗亞停頓了一下,目光變得深邃,“這項技術還沒有經過大規模的實驗驗證,所以我們需要你們的幫助來完善它。”
安娜知道,這意味著風險。但眼前的情況讓她別無選擇。如果能夠成功解決這個問題,“憶源計劃”將會重獲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