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啞巴並不是天生啞巴,她尤還記得自己很小很小的時候,她彷彿是說過話的……
那時候的記憶已經非常朦朧,只有隱約的虛影,好像有一座橋,好像有很甜的紅紅的糖果,好像有一座寺廟,她被人牽著看到了佛像。
那可不是木塑的佛像,而是彷彿金子做成的一般,寺廟也是金碧輝煌……
那佛像微笑著,慈祥,仁善……
可是佛陀,不該是保佑人們的嗎?
那為什麼她會被人從親人身邊抱走,然後給她餵了那苦苦的藥,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呢?
毆打,餓飯,罰跪……
好冷啊,好痛啊……
小啞巴一點一點往佛像挪去,小小的個頭,渾身都是鮮血,肌肉在沙礫地上被磨破,滿地都是鮮血和碎肉……
與此同時,在燃燒的倒塌客舍中,吳蚍蜉與這夜叉壯漢正在瘋狂纏鬥。
此時此刻,吳蚍蜉僅存的手臂已經半殘,手掌粉碎性骨折,身上更是多處瘀傷撞傷。
而那夜叉壯漢也不好受,半邊臉都爛掉了,後背更是被之前吳蚍蜉的虎爪給扯斷了幾根筋肉,同時剛剛一手相撲天地返,卻被吳蚍蜉用雙手扯脖給扭轉了過來,這力量如此巨大,連夜叉壯漢的脖子骨都給扭彎了一截,導致夜叉壯漢呼吸之間異聲極大。
但是他卻彷彿不知疼痛一樣,出手力氣依然極大,雖然不成章法,但是這種不知疼痛,不懼死亡,又是近處的亂摔亂打,對任何人來說都是極為可怕的。
吳蚍蜉現在已經滿腦子混沌混亂,各種雜念魔念幾乎堆徹滿了他的思維,但是身體卻彷彿有某種本能一樣總是可以找到克敵之機。
就在這客舍的中堂,夜叉壯漢咆哮著一拳打向吳蚍蜉的腦袋,另一隻手則想要去掐其脖子。
而吳蚍蜉低頭弓身,躲過了這一拳一掐,同時單腳向夜叉壯漢的小腿踢去,單手則側面用手腕翻出來的骨刺往其抓來的手腕上刺去。
前後一剎那之間,吳蚍蜉手腕上的骨刺就刺中了夜叉壯漢的手臂靜脈處,同時他的腳也踢在了夜叉壯漢的小腿上,這力量導致夜叉壯漢整個向前傾倒,骨刺就順著他的手臂向上劃破,幾乎將其手臂一面的肌肉整個劃開。
若是正常人,這時候就只能夠抱著手臂慘嚎翻滾了,但是這夜叉壯漢卻是理都不理,居然又伸手往下一扯,剛好抓住了吳蚍蜉的頭髮,他猙獰笑著用力往上一提,然後那條被劃破肌肉的手臂就握成拳頭往其臉上砸去。
嘭嘭嘭三聲悶響,吳蚍蜉整個面門都被砸得凹陷了進去,幾顆牙齒也被打得脫落,夜叉壯漢猙獰笑著就提起吳蚍蜉,然後對準倒塌的一個房梁斷茬處就衝撞而去,要將吳蚍蜉給貫穿在上面。
三拳毆打向了面門,吳蚍蜉整個意識都開始渙散,但這時候他正在運轉著虎魔功的氣血搬運法,意識中雜念橫生,在這生死關頭,他那混亂混沌的雜念中居然開始出現了一絲清明。
或是迴光返照,或是否極泰來,在這生死的一霎那,吳蚍蜉的虎魔功居然從初入門檻抵達到了登堂入室,於那混亂魔念之中保持了一絲清明,由此可以存了一念清明神識不滅,更可以反照內心,觀察自身種種。
國術是殺人術,也是修行功法,所以自然有進階變強一說,其在虎魔功的總篇介紹裡就有提及,分別為明勁,暗勁,化勁三外功,待到化勁大成,就由外而內,分別又有金丹,罡氣,見神不壞三內功,待到見神不壞時,已可號稱陸地神仙了。
這其中最為重要的其實就是對自身的精神和肉體進行自我觀照。
肉體的暗傷需要修復,氣血搬運需要改進到完全貼合自身,從而引發身體的再進化再發育,最終到達見神不壞時,身體可以抵達生命的巔峰,而且長期保持巔峰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