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知道,阿耶實是沒有辦法……”
“可是阿耶想過沒有,如果我才是晚些出生的那一個呢?”
“這無關你二人出生早晚。”這一次,淵生的言語中帶上了些不容置疑,“有些事命中註定是你要承擔的,只因為你生在阿耶家,又有你阿孃做母親。”
“可是阿耶……”
“是阿耶沒有本事,護不住你們阿孃,也護不住雲兒,才只能出此下策。”
“唔!”醒來的一刻,淵唳雲只覺得頭昏昏的,依舊在隱隱作痛。
即便是淵唳雲再抗拒去知曉兄長與自己之間的牽扯,也不免因為這般似夢非夢的一切重複多了,對自己到底是誰產生懷疑。
只是這一磕,倒好像把淵唳雲又磕成之前的那個傻子了,歪歪斜斜的站起身,撲向面前的未知,嘴裡還不停含糊的喊著。
“什麼?國師?”
“這訊息可要傳給殿下知道?畢竟……若是國師沒有死,豈不是說明這晏家當真有起死回生之能,若能得之一臂之力,也不枉當初小姐對我等知遇之恩。”
“無論真假,當務之急是要他離齊魯遠些。”
嫡皇子因此下獄,本該命赴陰曹的國師又‘出現’在監牢之中,幾問幾答也無破綻,這說給誰聽,也必然是有蹊蹺的!
“放了他?”
“且……”
幸虧這件事還沒有上報到朝廷要皇帝知道,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這衙門主事官便聽人來報,只說是有人寫狀鳴冤。
“為誰鳴冤?”早受恩師教育,主事官員自問這一輩子確未曾收受過賄賂,不然哪至於做了十幾年的官,還是一個小小的縣官?
幾番打聽之下,裴鳴月知道這主事官員原也做過父親的門生,自然不好親自露面,只好一人跨馬回到那小店,這才聽聞這家家眷將店面盤了出去,收拾了金銀細軟換了個地方生活。
失去了線索,裴鳴月並沒有急著離開,直到看見了之前那個小乞兒,決心跟上去看一看,這便跟到了一家高門大戶——卻原來那小乞兒根本就沒有殘疾。
“公子英明,那家人果然搬走了。”
“只是公子,為了一個不值錢的妝奩盒子……”
“那是他命不好,偏偏要去貪便宜買這失竊了東西!”比起小乞兒,前者口中的公子對待此事更顯淡然,“你家公子我若是怕什麼人命債,早就該去陰曹地府與閻王報道了!”
看著手下頗多的顧及,這公子輕蔑笑過之後,還是極其敷衍的安慰了幾句:“你大可以放心,若不是他自己貪圖便宜,又怎麼會給自己惹上了這樣的麻煩?你家公子我也是替天行道,懲治那些貪心的老鼠,又怎會報應到你家妻兒老小身上?”
“多謝公子!”聞言小乞兒,不,應當說是這高門貴公子的走狗終還是鬆了口氣,作了個揖,快步離開了裴鳴月能夠聽得見的範圍。
“所以這便是你所說的妝奩盒子?”面前之人正是那死者家眷,一口咬定自家丈夫的死與路人無關,倒與一個不大的妝奩盒子有關,縣官知道事情本就有所蹊蹺,如今正主找上衙門,顯然更不能草草結案了!
“這盒子有何不同?可是你家人從……誰人會為了一個盒子殺人?”
裴鳴月當然不可能把自己看到的一切直白的說給店主人的家眷,再傳到縣官這裡,早就與原本的事實大有不同。
“這盒子重量不同尋常,定是有夾層藏在其間。”
“夾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