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魔無來回在房間裡踱步,這個地方已經完全改為東瀛的佈置,可是他看著代表征服成果的裝飾,卻怎麼也沒法心安下來。
他把風魔流雲也招呼進來,風魔流雲學過忍術,他卻沒有,他沒什麼本事,只靠指揮和拉攏人心,要是遇到危險只能指望風魔流雲護著。
今天很奇怪,他總是感覺不舒服,覺得就像秦始皇預感荊軻或是張良要有刺殺行動。他讀過這異國的歷史,秦朝的皇帝起碼被刺殺了三次,哪一次都是有驚無險。他覺得自己就像這秦朝皇帝一樣,沒有殺雞的力氣卻也能征服天下。
忍者的密信已經送到了,風魔無接過經無數次轉手的密件,怒氣橫生,狠狠的把信件摔在桌案上。
“混蛋!這是哪個叛徒?!”
他佈置出去隱藏的浪人忍者本要對“簕殄”下手,卻不知是誰故意向對方透露了情報,導致他手下百千的忍者浪人無一生還,還遭到簕殄六個護法的特別注意,氣的他五臟肺腑都要吐出血來。
陰森的冷笑突然迴盪在屋子內,氣溫瞬間在這冷笑聲中降低,直讓人心裡發寒。四面屏風後牆壁、地面以及天花板在聲音的源頭蔓延黑暗,陽光被遮擋,燈燭火苗瘋狂搖晃,屋內暗如黑夜。
風魔流雲十多個鏢已經刺穿屏風朝聲音的方向飛了出去,一邊招呼著護衛忍者,一邊拔出忍者刀做衝鋒式撲出去,又快又狠,卻更快的被一團黑氣擊中打了回來。
“你要知道,恐懼的終點,是無盡深淵與寒冷。”相同於笑聲的聲音響起,屏風炸裂,人影在黑暗中走出來,放慢的語調讓風魔無一陣毛骨悚然。
“是你!”風魔無看到燭光也照不全的臉,全身都在打著哆嗦,“袁……蝕剛……”
“看來你的眼還沒瞎,”袁蝕剛說,“每次見到我,是不是都會恐慌?還是,恐懼?”
“你……為什麼會……”
“你不知道的太多了,”袁蝕剛說,“哥哥身上下了血咒,掙脫不了你們的束縛,你們以為他發了狂,所以就‘清理門戶’,讓他就此灰飛煙滅。可是你們忘了我呀,你們給我們獨立的意識,卻不知道我已經不再是你們操控的傀儡。”
四面灰暗的屏風出現了人影,蹲著的、倒懸著的,手裡不是夾著鏢就是握著刀,如鬼影一樣來,包圍這間屋子。風魔無有了點底氣站穩,貼身的護衛忍者都是精銳,只要他一聲令下,外面的忍者就會衝進來將不速之客撕成碎片。
“你要為你哥哥報仇?那你有這個本事嗎?”風魔流雲雙手握刀冷笑著。
袁蝕剛抬起右手,五指張開,一股黑氣自下而上在他指縫間鑽上來,從手掌成型化為一柄刀。他好像沒看見包圍房間的忍者,眼一直盯著正成型的刀。風魔流雲吼了一聲撲出去,刀停在袁蝕剛身前一尺的位置,刺在黑氣上推不動。外面的忍者要發出進攻了,卻見紅光乍現,從地下伸出來的手抓住了他們腿和胳膊,那猶如殭屍復生的東西從地下鑽出來,用它們的爪子和牙齒對付外面的忍者。風魔無已經看不到了,黑氣附著在牆壁上,刀或鏢或忍術都無法穿透進來,他聽得到外面的慘叫聲,猜得出是什麼結果。
“替哥哥報仇只是一部分,”袁蝕剛手中的刀已經成型,“從此我替你掌管‘風林火山’吧。”
風魔流雲的喉嚨已經被刺穿,幾滴血濺在風魔無的臉上,風魔無顫巍巍地後退,才知道死亡是那麼可怕。
“我知道了!你……你一直在隱藏,你也不是他能控制的!”風魔無快崩潰了,“我們就不該把你們製造出來!”
“已經沒用了。”袁蝕剛揮刀,油燈在刀風下瘋狂跳動,接著被鮮紅的液體澆滅,只留下緩緩上升的煙。
風林火山裡除了風魔家的忍者,還有兩個大姓的忍者浪人群,一家姓青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