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聖驍皺著眉頭看了半天的棋盤,斟酌再三落下一步棋,龍具川看後捋著鬍子點點頭,也跟著下了步棋。
“最近的進步很快,想法也是越來越新了。”龍具川說道。
“還是靠前輩的手下留情。”侯聖驍也說道。
“我讓你九子,棋子多餘,你就將天元也一併佔了,可回來讓到五子時,你佔了四個角就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最後將多出來的落到天元上,”龍具川呵呵笑了笑,“你可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侷促?”
“同樣是優勢,比最佳優勢多了一些反而不會利用。”侯聖驍認真的回答。
“有的時候優勢反而會成為障礙,就像棋局中佈防太疏不安全,過密卻容易堵死,因此要留‘氣’才可活。”龍具川始終有一隻手在摸著鬍子,“很多時候就是這樣,不要為多出來的小利沾沾自喜,因為那可能會阻礙你的腳步。”
“多謝前輩教誨。”侯聖驍頷首。
棋下到無棋可下,兩人一起站起來,龍具川僅是靠眼力心算看出了局勢,背過手去說:“黑子範圍一百八十五,白子範圍一百七十八,這一局是你贏了。”
“多謝前輩不吝賜教。”侯聖驍行了一禮。
好幾個晚上侯聖驍都如今夜一樣與龍具川或者軤光政下圍棋,龍具川開始讓他九子,在他進步了後就讓他八子,其後讓五子,現在讓到三子時侯聖驍也能靠自己獲勝了。
“很不錯,再往後就試著正常的對弈吧,”龍具川點點頭,“為錕鋙開刃的事情交給軤老就好了,等過幾天準備好了就辦。錕鋙開了刃覺醒,就是真正的鋒利無比、切玉入泥。”
侯聖驍又行一禮,龍具川抬起手,就聽到敲門聲響了起來。
“龍老,我們發現了在叢林中沖天的火柱,聲勢很大,像是軤老的‘厝火積薪’,而且蔡氏也不見了,我和唐燚懷疑他和別人在交手。”金彖的聲音在門外傳進來,人卻依然在門外。
“和人交手?”侯聖驍吃了一驚。
“你要是有我這樣的修為,就也能感受到地面因為奧義技的釋放發出的微妙震動。”龍具川自顧自往外走,“去叫你的朋友到龍虎堂來。”
“哎喲喂,疼死我了。”李拆千爬起來,不忘回頭看一眼給自己當了人肉墊子的鄧山冥。
“你還好意思說,就你讓鄧老兄受的最多。”杜創積支著身子坐起來,這時李拆千脫力一下子栽倒下去。
爆炸沖天的時候,雖然內層防禦被破,但沒有把三人直接化成灰燼,而是帶著傷害和衝擊力把三人轟飛出去,李拆千的體質是最差的,甚至兩個他也不夠一個杜創積能抗,就在最後一刻把鄧山冥拉到面前擋了大部分傷害,卻還是唯一受不了昏迷的那個。飛到高空下墜瞬間他又突然醒了過來,這時鄧山冥和杜創積都為墜落做準備了,李拆千感嘆了好一會自己沒死,終於發覺自己在下墜的時候第一反應抓住杜創積當墊背。
“滾開!”杜創積那時就毫不客氣把他甩開。
李拆千見機又抓住鄧山冥擋在自己下面,鄧山冥還沒做出反應,一片綠色撲面而來,接著是噼裡啪啦的一片樹枝折斷聲,最後再重重砸倒地上大片的灌木。
“如果不是鄧大哥擋著,我就歸西了。”李拆千再次支撐自己坐起來。
“哼,你不還拿我當盾牌的!”杜創積憤憤的說。
“我是看你皮糙肉厚。”
“呸!我皮糙肉厚你壓鄧老兄身上?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嘴臉!”
“這是發現有人比你肉更厚……”李拆千目光轉移向鄧山冥,被他的眼睛嚇了一哆嗦,讓他想起在“厝火積薪”時拿他當擋箭牌看到的兇狠目光,好似毒蛇在瞪視自己。
“嘶——”盤在鄧山冥身上用來減免傷害的白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