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去了母親曾經居住的地方。”
嘉儀殿後,廂房大多已熄燈,僅剩一處尚有燈火。孟鸞月站在趙瑾熙身旁,同樣難以置信,她絞盡腦汁,思考著如何安慰趙瑾熙。
趙瑾熙低垂著頭:“我五歲時,母親遭人暗殺,皇宮也遭焚燬,連遺骸都未留下。”
孟鸞月聞言也是一驚:“找到兇手了嗎?”
趙瑾熙聲音嘶啞:“沒有,母親當時並不受寵,父親為了保全名聲,雖派人查過,也只是敷衍了事。遺憾的是,母親始終期盼著父親能來看她。”
孟鸞月愣住了,半晌無語。
然而,她也恍然大悟,或許這就是趙瑾熙不爭奪權位的原因——他從小就見識了皇室的冷漠。所謂的親情、血脈相連,在權力面前,都不過是過眼雲煙。
秋風透過窗縫吹進屋內,燭火搖曳不定,映照在趙瑾熙的臉上。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孟鸞月也能猜到幾分。
她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再像木偶般站在這裡,她要幫他。
孟鸞月拉著趙瑾熙的手,關切地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知道是誰下的毒手嗎?”
話一出口,她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多麼愚蠢,在這皇宮裡,也只有她敢如此直言不諱。
孟鸞月望向趙瑾熙,後者輕輕點頭:“火勢從皇宮大門蔓延,應是人為縱火。但我沒有任何證據,這麼多年過去,母親遇難的大殿早已重建,痕跡全無。”
孟鸞月定睛看著趙瑾熙,眼中閃過堅決:“不,總會有線索的,只要我們不懈追尋,總會有所發現。”
趙瑾熙抬頭,與孟鸞月四目相對,見她一臉認真,眼神堅定,便將她擁入懷中,一字一頓地道謝。
孟鸞月靠在他的肩上,微笑著。
她想起了福爾摩斯的名言:“沒有確鑿證據,切勿妄加揣測,否則只會誤入歧途。”
但即便找到了真兇,他們還能找到什麼證據呢?
孟鸞月猛地抬頭,目光鎖定趙瑾熙:“你是說,你五歲那年,你母親就去世了?”
趙瑾熙被這個問題弄得有些迷茫,但仍點了點頭。
孟鸞月支頤思索,向趙瑾熙解釋:“案件已過去多年,要找證據,要麼是物證,要麼是人證。時間雖久,物證可能消失,但人證或許還在。”
趙瑾熙心裡跟明鏡似的,明白孟鸞月那份心思。只是這些年來,他一直在暗中探尋那場火災的真相。
當年,趙瑾熙母親所住的宮殿突遭祝融之災,延誤了救援時機,直至烈焰將皇宮大門封鎖,援兵才姍姍來遲。那時,皇后在宮中設宴,眾人皆赴宴,唯獨趙瑾熙的母親因病臥床,未能參加。火勢愈演愈烈,宮中的水源逐漸枯竭,最終無人倖免於難。
自那之後,趙瑾熙對皇宮的高牆和那位冷漠的皇帝,恨意深種。他陷入沉思,渾身散發出一股寒意,彷彿連整個大廳都要被凍結。孟鸞月察覺到他的異常,輕輕觸碰,將他拉回現實,趙瑾熙一見孟鸞月,心中的殺意瞬間消散。
“可我母后的寢宮,所有僕從都葬身火海,我哪來的證據?”趙瑾熙無奈道。
孟鸞月若有所思,眼神中帶著猶豫,望向趙瑾熙。見狀,趙瑾熙鼓勵她直言不諱。
孟鸞月雖不願觸動他的舊傷,但自己對此事一無所知,也無力相助。思考片刻,她決定與趙瑾熙共同面對:“你能詳細講講當時的情形嗎?或許我們可以一起想出對策。”
趙瑾熙出乎意料地冷靜,將往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孟鸞月。聽完,孟鸞月憤慨不已,“那個昏君,分明是想轉移我們的注意力,連自己的身份都混淆不清!”
趙瑾熙曾提過,其母並不受寵,僅因多年侍奉皇帝,誕下趙瑾熙後才被封為貴妃。皇帝對她僅存憐憫,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