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侄女已按捺不住,猛然上前,不顧一切地在丫鬟身上胡亂摸索,企圖找出所謂的證據。
丫鬟身形瘦弱,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東倒西歪,頭上的金釵承受不住搖晃,終是“叮噹”一聲,落在了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清脆異常。
丫鬟眼見事態不妙,慌忙跪倒在地,淚眼婆娑,連連磕頭求饒,聲音中滿是驚恐與無助:
“小姐饒命,奴婢真的沒有……”
孟鸞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眼神中閃爍著看透一切的戲謔光芒:
“哎呀,這可如何是好,你可真是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呢!”
皇后的小侄女一時氣結,臉色鐵青,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丫鬟臉上,那清脆的掌聲在大殿內迴盪,隨後她無力地跌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滿是挫敗。場面眼看就要失控,皇后終於出聲,語氣中帶著急切與威嚴:
“來人,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以下犯上的丫頭給我拖出去!區區一個丫鬟,竟敢與主子爭鋒,難道不明白身為奴才應守的本分和主子的恩澤嗎?”
孟鸞月內心暗自冷笑,這場面,這演技,真是愈發精彩了。難道皇后不明白,自己對這些背後的算計早已洞若觀火?這番做作,不過是在為自己的權威添磚加瓦罷了。
宮女們的驚呼聲尚未完全消散,空氣中仍瀰漫著幾分緊張與不安,皇后那威嚴而沉穩的聲音再次穿透了殿內的每一個角落:“好了,今日的紛擾就到此為止吧,本宮著實感到疲倦,你們都散去,各自安歇。”
然而,孟鸞月並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結束所震懾,她的眼中閃爍著堅決,迅速插入話語,打破了即將歸於平靜的局面:“皇后娘娘,此事萬萬不可如此草率了結,我與您的侄女之間,可是有著鄭重的賭約!”
小侄女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彷彿被突如其來的風暴擊中,她慌忙之中尋找著辯解之詞:“那不過是一時的玩笑話罷了,孟鸞月,你怎可當真?莫非是故意尋釁滋事不成?”
皇后見狀,輕輕嘆了口氣,試圖以柔和的語氣平息這場風波:“哎,女子之間的嬉笑怒罵,不過是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何必太過計較呢?”
但孟鸞月顯然不打算就此作罷,她挺直腰板,目光堅定地直視著皇后,語速雖緩,卻字字千鈞:“皇后娘娘,我孟鸞月說出的話,向來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若您侄女願意承擔違背諾言的惡名,忍受他人的指責與非議,那自然是她的選擇。但請您想一想,她不僅是您的侄女,更是皇族的一份子,這樣的行為,對您,對整個皇室的聲譽,恐怕都不是什麼光彩之事吧?”
說著,孟鸞月巧妙地朝皇后遞去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那眼神中既有挑戰也有無奈。
皇后心中縱有萬般不悅,面上卻只能隱忍,牙齒輕咬下唇,最終只能無奈地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的侄女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小侄女還想爭辯幾句,卻被皇后一個凌厲而不容置疑的眼神制止。
她的眼神中既有責備也有保護,迫使小侄女不得不放棄抵抗,轉而面向孟鸞月,以一種近乎卑微的姿態跪倒在地,聲音中帶著顫抖:“孟小姐,是我失言了,不該妄自尊大,對您出言不遜,損害了您的名聲。請您寬宏大量,原諒我的無知與衝動,放我一馬吧。”
皇后看著這一幕,疲憊與無奈交織在心頭,她輕輕地搖了搖頭,聲音裡滿是疲憊:“本宮真是累了,你們都退下吧,讓這宮殿迴歸寧靜。”
隨著皇后的話語落下,殿內眾人紛紛行禮告退,只留下一室的寂靜,以及那些未完的故事,在空氣中悄悄地蔓延開來。
眾人一鬨而散,彷彿春日裡突然散去的雲彩,連那平日裡端莊高貴的皇后,也攜著她的小侄女,腳步匆匆,神色間難掩一抹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