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孟鸞月愣愣出神,趙瑾熙走上前,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問道:
“想什麼呢?都這時候了,還不收工?”
孟鸞月心頭莫名煩躁。
“可能還有病人會來。”
趙瑾熙見她一臉委屈,不由柔聲安慰:
“城裡都禁菸了,這麼晚,誰還會來看病?聽話,回去休息,我請你吃好的!”
孟鸞月終是忍不住,嘆了口氣,任由趙瑾熙攙扶著從凳子上起身。她坐了一整天,腳下發軟,差點摔倒,幸虧趙瑾熙及時扶住。
望著她那張略顯蒼白卻依舊倔強的臉龐,趙瑾熙心中一緊,說道:
“明天別再來了。”
孟鸞月沉默不語,對醫館的冷清感到深深的失落。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孟鸞月彷彿一隻頑強的小強,怎樣都不肯放棄!
次日清晨,孟鸞月精神抖擻,像是服用了興奮劑一般,早早起床,梳洗完畢,便領著楚寶珠等人前往醫館。整理好衣衫,她再次坐回診室。
起初,她還滿懷期待地望向門口。
慢慢地,那份期盼在眼中消散。整個上午,無人問津。
孟鸞月如同昨晚,面容僵硬,眼神空洞,卻依然端坐不動。
“哎,鸞月,你也別坐著了,今天看來沒什麼生意,先去吃飯吧!”楚寶珠嘟起小嘴說道。
趙蘭則對孟鸞月翻了個白眼:“你這丫頭,怎麼這麼不懂事?
“就知道吃,真是無情無義!”
她朝孟鸞月努努嘴。
楚寶珠趴在桌上,手指無聊地在桌面畫圈,嘴裡嘀咕:
“怎麼一個人也沒有呢?”
趙蘭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這麼說,你是希望自己生病了?”
趙蘭此言一出,孟鸞月恍然大悟。
“對啊,沒人來說明大家身體都好,就算有人生病,也會選擇其他地方治療,自然不會再來這裡。”
眾人一聽,覺得頗有道理。
“可為什麼我們的醫館到現在還沒人來呢?”趙瑾熙的孫子問道。
孟鸞月眼前一亮,對眾人說:
“你們忘了我們開醫館的初衷了嗎?我們要讓所有人,不論貧富,都能得到醫治!”
“我們不是為了開店而開店!”
“行醫救人,哪能盼著別人生病呢!”
她的話讓大家如夢初醒,意識到從一開始就錯了。
正如孟鸞月所說,開設醫館本就是為了普濟眾生,治療疾病,而非個人私慾。
眾人面色緩和了許多。
楚寶珠率先開口:
“對,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
孟鸞月微笑著點頭,又吩咐道:
“你們倆留下看店。”
調整好心態,醫館的生活似乎也變得輕鬆起來。
直到中午,終於有一位病人上門。
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衝到醫館門前,大聲呼救:
“救命啊,救命!”
醫館裡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驚動,紛紛奔出。周圍的群眾也被吸引過來。
“他哪來的勇氣?”
“這家醫館出什麼事了嗎?”
“以前歸以前,現在可是新氣象!”
只見那大漢緊緊抱著一位老婦,老婦身體僵直,不斷抽搐,口吐白沫。
“快讓他進來!”
孟鸞月一眼便知老婦犯了癲癇。
話音未落,她從工具臺上取下一枚銀針。
隨即,她為老婦施針。
一針下去,孟鸞月對孫子吩咐:
“去拿清心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