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中既有驚歎也有無奈,她轉頭看向身旁的清倌,只見對方面無表情,彷彿這一切與她無關,心中不禁生出幾分同情。
見清倌這般模樣,楚寶珠又對孟鸞月輕聲道:“鸞月,你看,她肯定受了不少苦。”話語間,滿是對這可憐女子的憐惜。
孟鸞月聞言,目光溫柔地順著鄣樂公主所指的方向望去。臺上,那位清倌靜靜地站立,面龐如雕塑般無波無瀾,彷彿是這喧囂塵世間的一抹清冷月光,孤獨而遙遠。
孟鸞月心中不由得湧上一股淡淡的哀愁。
在這個時代,女子的命運往往如浮萍般身不由己,孟鸞月知道這一點。
雖然她明白自己無法改變所有人的命運,但既然命運讓她們在此刻相遇,那麼伸出援手,便是她當下能做的最直接的溫暖。
想到這裡,孟鸞月眼神堅定,毅然決然地再次加價:“三千五百兩!”此言一出,四周譁然。
一旁的掌櫃和小廝們交頭接耳,議論聲此起彼伏。
“我就說嘛,剛才那桌的少爺,表面上說對女人沒興趣,實際上是看不上這些平凡女子啊!”小廝邊點頭邊附和,眼中閃爍著八卦的光芒。
“沒錯沒錯,我剛才給他們送茶時,隱約聽到他們提及奎師傅的絕技,看來他們對真正的高手更感興趣。”
掌櫃臉上堆滿了笑意,全然不顧周圍的議論,只顧自地對身邊的小二吩咐道:“別理他們了,他們越是追捧花魁,咱們的收益自然就越豐厚!”
說著,掌櫃搓了搓手,彷彿已經能夠預見那白花花的銀子即將落入囊中的情景,嘴角的笑意愈發濃烈。
趙瑾熙的房間內,燭光搖曳,映照著牆上掛著的水墨畫卷,增添了幾分靜謐與雅緻。
傅倫坐在雕花木椅上,雙手不自覺地交織在一起,眼神中透露出幾分焦慮,他的目光不時掠過桌上堆砌的銀票,眉頭緊鎖。
“怎麼回事,已經四千兩了,怎麼辦?”傅倫的聲音略帶顫抖,似乎這場突如其來的競價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趙瑾熙坐在床沿,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微笑,聽見傅倫的憂慮,他朗聲大笑,那笑聲爽朗而自信,瞬間填滿了整個房間。
兩人四目相對,趙瑾熙的眼中閃爍著篤定的光芒,笑聲更甚,彷彿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你擔心什麼,難道咱們王爺還壓不住他們?在這京城,又有誰能與昭王抗衡?即便是王爺看中的女人,也必定是不同凡響。”
傅倫聽聞此言,心中不禁生出一股豪情,是啊,昭王的威望與實力,何人能及?這份自信彷彿一股暖流,緩緩平復了他心中的波瀾。
……
孟鸞月的雅間佈置得極為考究,紫檀木的香爐中飄散出淡淡的幽香,與窗外月色相得益彰。她輕啟朱唇,聲音清脆悅耳:“四千五百兩。”言語間,透露出志在必得的氣勢。
正當她以為這場競價已無懸念,準備享受勝利的喜悅時,隔壁雅間的回應如冷水澆頭,竟有人毫不猶豫地加價五百兩。
孟鸞月秀眉微蹙,眼中閃過幾分疑惑,京城之中,竟有如此財力雄厚且行事果斷之人?
楚寶珠坐在一旁,同樣面露訝異之色,她輕搖摺扇,感嘆道:“他們出手真闊!我都出到這個價位了,他們還敢加價,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孟鸞月無奈地聳聳肩,精緻的面容上浮現出幾分苦笑,彷彿在說,世間之事,總有不按常理出牌的時候。
“什麼人這麼霸道?”她的語氣中帶著好奇與幾分不甘。
楚寶珠性急,一把推開桌上的茶具,站起身來,決定親自去探個明白。她快步走向門口,從旁邊搬來一張精緻的小凳,踮起腳尖,試圖透過門縫窺視隔壁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