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鸞月輕盈地走向那張靜靜躺在桌上的紙,指尖輕輕觸碰,穩穩拾起那散發著淡墨香的宣紙,眼中閃爍著對即將創作的期待。
籠中的觴兒似乎預感到了什麼,在它的小天地裡上躥下跳,發出急促的吱吱聲。
孟鸞月看著它迫不及待的樣子,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帶著寵溺的笑容,最終拗不過小傢伙的強烈請求,慢慢開啟了籠門。
籠門一開,一團火紅如電光一閃,小狐狸靈巧又狡猾地直衝向那未完成的畫作,銳利的小爪子輕輕一揮,宣紙上預留的空白瞬間裂成碎片。
然後,小傢伙煞有介事地抓起一片紙屑,湊近小巧的鼻子,仔細嗅聞,那副認真研究的模樣讓在場的兩人都愣住了,氣氛一時變得既尷尬又有趣。
孟鸞月原計劃在紙上畫一個寓意吉祥的“壽”字,以此為餌,因為她知道小狐狸對書房裡那幾顆散發誘人香味的白果垂涎已久。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她心想:“看這樣子,薄薄的宣紙顯然已經滿足不了它的頑皮,或許我該找塊木頭,既能讓它玩,又能磨牙。”
一旁的楚寶珠見孟鸞月自言自語,一臉困惑,不禁問:“鸞月,你在嘀咕什麼呢?”
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解和關心。
林盡則在一旁無奈地搖頭,眼神中透露出深思,他在考慮如何巧妙說服這隻機靈又淘氣的小狐狸乖乖聽話。
這時,小狐狸似乎聞到了遠處銀杏樹的清新氣息,眼睛一亮,興奮地朝那個方向跑去。
兩人見狀,默契配合,一個眼神交流後,迅速把它引回籠中,這場小鬧劇暫時結束。
正當兩人準備稍作休息,一名管家模樣的人領著一位文士走進房間。
文士身穿飄逸的長衫,手持一本古樸的線裝書,步履間透露出淡然與從容。孟鸞月初見,心中好奇,不知這位文士是什麼來歷。
隨著文士走近,孟鸞月認出了他——那位曾與破舊鐵鍋為伴,滿臉汗水的老鐵匠之子。
如今的他,脫下了舊衣,換上長衫,整個人煥然一新,增添了幾分文人雅士的氣息。
面對孟鸞月難以掩飾的驚訝,他顯得有些害羞,低頭,嘴角勾起憨厚的微笑。
孟鸞月調整情緒,正色問道:“有何貴幹?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努力保持鎮定,心中卻對答案充滿好奇。
老鐵匠之子見狀,放下了拘束,坦誠相告。而他口中那聲“師祖”,如晴天霹靂讓楚寶珠震驚,差點失態地笑岔了氣。
“師祖?鸞月,這是怎麼回事?”
楚寶珠望著孟鸞月,眼神中交織著疑惑、驚愕與複雜。
老鐵匠的兒子沒等孟鸞月開口,搶著說:
“姑娘,您別誤會,我是為了學醫術,所以鸞月掌櫃收我為徒,按年紀算,我該叫她師祖。”
孟鸞月皺眉,心想這小子是不是書讀多了,腦子有點轉不過彎,真是個木頭腦袋!
楚寶珠捂著肚子笑個不停。
孟鸞月看著老鐵匠兒子那迷茫的表情,無奈如泉湧,嘴角不自覺地勾起苦笑,壓低聲音,臉上掛著玩味又無奈的神色,似乎對這突如其來的稱呼變化感到哭笑不得。
“那麼,從現在起,你可以尊稱我一聲——掌櫃!”
話落,對方連忙像小雞啄米一樣點頭,眼中閃爍著敬畏與困惑交織的光芒。
“是,掌櫃。”
一旁的楚大小姐終於憋不住心中的歡喜,笑聲像銀鈴一般,幾乎要溢位空氣,引得孟鸞月不得不側過身,用肘輕輕碰了碰她,眼眸微眯,柳眉輕挑,眼神裡帶著點點警告,直盯著楚寶珠,彷彿無聲地質問著:“收斂點,別鬧了。”
“好啦好啦,別板著臉嘛,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