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佛法。但生活你當自理,連山叔叔只會在你出現危險時給你一定的幫助。可以嗎?”
冬和尚將頭慢慢地轉向鐵穆爾。
“我,還能見到哥哥嗎?”
鐵穆爾忽然間淚眼模糊。
一時間房間裡氣氛凝固,只能聽見鐵穆爾壓抑不住稚嫩的抽泣聲。
“鐵穆爾。”
冬和尚慢慢地將目光向楊海和鐵穆爾的背後看去。那是一扇很小的窗戶,鑲嵌在厚厚的石牆上,穿過窗戶可以看見厚重的黑夜深沉無邊。
“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應該像哥哥一樣,自己去求生存,學知識,儘快成為頂天立地有擔當的男子漢。”
“鐵穆爾,不要難過不要哭泣。我保證會去看你的,我保證我們會再見面的。願菩薩保佑你一切安好,不要忘記死去的親人。我的弟弟。”
楊海挪到身邊,一把將鐵穆爾摟在懷裡,堅毅的臉上燃燒著狂熱的激情。坐在冬和尚身旁的鐵和尚則用僧袍抹了一下從已經枯槁的眼窩裡流下的一滴淚水,他用力咳嗽了一聲。
“小子,生死由命,男人之心應當堅如鋼鐵。莫要怯懦,莫要哭泣。你現在應該收住眼淚,祝福哥哥遠行平安。”
“楊海、鐵穆爾,我給你們重新取了俗世之名。從現在起,你們兄弟倆人的名字叫安平、安寧。這很重要,我要求你們忘記過往,明心見性,忍辱持重。記住了嗎?”
第二天清晨,在濃霧瀰漫的拂曉時分,安平(原名楊海)和安寧(原乳名鐵穆爾)便分手了。安平獨自一人從虎穴寺後門沿著山脊下山,他簡單的行李捲成卷背在背上,那裡面有冬和尚交給他的一把青銅匕首,他很快就消失在茫茫雨霧之中。
一個小時後,瘦弱的安寧和白衣中年男士連山各自揹著行李也走出了虎穴寺。
在安平、安寧下虎穴寺前後半個月的時間裡,虎穴寺方圓五十公里範圍內大雨滂沱,濃霧瀰漫,伸手不見五指。那是冬和尚和和索朗德吉活佛升起的迷霧結界。
安平與安寧兄弟這一別就彷彿是黃鶴飛渺,安寧從此再無安平的音訊。
“安寧,你今年應該十五歲了吧?”
西川鐵膽咳嗽了一聲,主動開始打破房間裡尷尬的氣氛。
“這小子剛滿十五歲,現在正在鎮上的雙龍中學上學。”
見安寧冷著臉不看西川鐵膽,連山只好再次將話接過來。
“小子,把你的情況報告給西川鐵膽。”
安寧撇了撇嘴:
“沒有什麼,一切都好。”
安寧依舊不看西川鐵膽,甚至連烏黑的右手都沒去看一眼。
“好小子,有你家傳的血脈骨氣。看你的表情,你應該能嗅出我對你並無惡意。你的末那識已經開發完成了嗎?或者你已經找到了阿賴耶識?真的嗎?達到了‘觸’?超越了‘觸’,這根本不可能。進入了‘識’?不可能吧?小子。”
西川鐵膽眼睛越睜越大,他從安寧冷漠如霜的表情中看到了讓他根本不相信的一些跡象。
“西川,不要再窮問。安寧雖然家族血緣遺傳天分很高,但哪裡會在這個年齡駕馭阿賴耶識。請不要繼續追問。”
“好吧好吧,我本來也不相信。阿賴耶識是需要對生命和自然的徹底開悟才會獲得,我修行到現在四十多年了仍然覺得阿賴耶識似有若無,想想這毫無生活經歷的小孩子又怎麼可能找到並駕馭?你師傅連山再厲害也不可能教會你。”
西川鐵膽一邊點頭搖頭一邊自言自語著。
“西川,請把你此行的目的和資訊告知安寧吧。”
連山截斷了西川鐵膽的話語,平靜地說道。
“好吧連山,但一會小子要把你的修為讓我再測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