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殷還說:“事情都辦妥了,你安心養傷。”
那之後,羅殷幾乎天天來,下午或者晚上,有時陪他出去散步,或者看他吃飯。
倒讓莫沫十分難辦。肖良和羅殷都在,新歡不是新歡,舊愛也非舊愛,可三人共處一室,多少有些彆扭。
莫沫說完停頓許久,肖良垂著腦袋,肩膀在抖,“如果不是因為我自私,只要你想著我,就不會這樣……”
一時間,莫沫有口難言,只能寡淡地勸解:“這不是你的錯。”
深究起來,也不知肖良和他誰更自私。
在一段不用負責的感情裡,可以心安理得享受別人的關心照顧。他們不用為對方揹負責難與咒罵,不用記掛下一個明天。
今朝有酒今朝醉。
肖良離開時,最後一點殘陽照進莫沫的窗戶裡。
羅殷在晚飯時分才來,莫沫還來不及把原封未動的飯菜藏好。羅殷看了眼,倒沒說什麼,脫下外套坐一旁,拿起筷子端碗,吃了一口涼透的香腸菜薹。
莫沫倒了杯溫水,小聲道:“別吃了,菜都涼了。”
羅殷將那杯溫水倒進碗裡泡飯,將就吃了半碗,就把剩飯剩菜打包丟到外面垃圾桶。莫沫拿著手機說:“你吃什麼,我點外賣。”
羅殷說隨便,莫沫也不敢太隨便,他點的炸雞可樂已經放進購物車了,於是只能另選。
羅殷瞥見了又說:“就這個吧,你想吃就吃。”
莫沫有點拿不準他的意思,還想點別的飯菜,羅殷站在一旁監督,反而比他還堅持,莫沫敗下陣來。外賣還有半小時才到,羅殷閉眼靠在椅子上,沒清靜一會兒就被電話叫走了。
莫沫摸著外套,上面還有一股新鮮的,未曾散去的清香。到晚上這個時候,羅殷應該剛結束一天的工作,怎麼又會穿著洗好晾乾的衣服?
莫沫放下外套,輕手躡腳地走到門口,從門縫裡偷看。羅殷沒有走遠,就站在病房門外,背對著他,講話聲音刻意壓低,斷斷續續,莫沫聽了一會兒都是工作上的事。他正準備悄悄折回,羅殷卻轉身推開門,兩人撞個正著,莫沫臉漲得通紅,連忙澄清:“我、我沒有偷聽。”
羅殷越過莫沫走進房裡,將手機丟一旁,仍舊在椅子上坐下。莫沫原地磨蹭了一會兒,從桌上果籃裡挑出一個蘋果,洗淨削皮切塊,捏著一塊遞到羅殷面前,討好地:“吃點?”
羅殷就著莫沫的手咬了半口,剩下的半塊視若無睹,莫沫拿了半天,轉圈塞進自己嘴裡。
這時外賣到了,莫沫越發覺得尷尬,在羅殷面前,他總有些手足無措的緊張。羅殷從他手裡拿過包裝袋,一一開啟放在桌上,一股令人垂涎快樂的肉香迸發而出。
莫沫的肚子應景地咕了一聲。見羅殷接連吃了兩塊,莫沫才安心大膽拿起一個雞翅,滿足地咬破脆皮。
大約是被莫沫感染,羅殷還吃了一個漢堡,莫沫則把所有醬料排成一排,捏著薯條點兵點將,略有些遺憾道,“薯條蘸冰淇淋也特別好吃,你吃過嗎?”
羅殷吃飽後洗乾淨手,坐在一旁看莫沫鼓著兩頰講話,眼睛嘴巴都亮晶晶的。
莫沫又問:“你晚上沒吃嗎?”
羅殷說:“沒有。”
莫沫不好意思道:“其實……工作忙的話,不用天天來,這裡有人照顧。”
羅殷本來沒什麼表情的臉徒然沉下來,莫沫後知後覺說錯話,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有事要忙,我現在也好多了,我看你挺累的,你也要好好休息。”
羅殷一把拉過莫沫,眼前放大的臉更顯得傻里傻氣。他昨晚的飛機,下午才回,一路風塵僕僕趕回來,又不想莫沫察覺,急著回家洗澡換了身衣服才來。
他來並不是專程聽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