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檔案看得昏昏沉沉,不想就淺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也不知過了多久,隨口一問,羅裕緊張道,“才九點多。”
羅殷捏捏鼻樑,取來眼鏡,才看清電腦下方小小一塊時間顯示。
“我不過隨便問一句,你慌什麼。”
羅裕卻不敢說是怕責怪他晚歸,於是低著頭,不做聲。
羅殷瞧了羅裕一眼。這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今天是他的生日,羅殷儘量放緩語氣,問:“東西拿到了吧?”
羅裕拿出銀行卡給他看,羅殷點點頭,“我還有事,你出去吧。”本該快速逃開的羅裕卻原地不動,對他說,“莫沫哥不知道你要給我送東西,他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聽了這話,羅殷倒多瞧了這個弟弟一眼,“所以呢?”
“所以……?”
羅殷聽羅裕這句,失笑問,“是你向我道歉,還是他向我道歉?再說,他有什麼立場幫你把我擋在外面?他姓羅嗎,他是你哥嗎?你才認識他多久?”
羅裕手足無措,“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羅殷問完,轉向電腦。彷彿當羅裕透明一般。
羅裕可憐巴巴地視線遊移不定,過了一分鐘,才聽羅殷平淡道,“既然卡你拿到手,很多事情自己就能做主了,而且你已經成年,我也不該管你這麼多。”
“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謝謝你。你先忙,我出去了。”
這次羅裕走得爽快,羅殷看著被擱在書桌一角的酸奶慕斯——他不喜甜,羅裕才特意選了口味最淡的——猶豫幾秒,仍是讓它留在原地。
他的窗外,有一株枯樹,早在冬天來臨前就已枝葉落盡。而今立春多日,枯樹根枝上都纏繞著細密嫩綠的藤蔓,也不知冬去春來,這樹能不能掙扎求活,一朝逢春。
遲到的情人節番外貓
他們養了一隻貓,因為莫沫總摸而不得,所以叫摸摸,名字是羅殷取的。
有時候羅殷對莫沫說,“摸摸。”貓就會湊上來,硬擠到兩人中間,羅殷摸到一手毛。
摸摸是隻田園貓,小小一隻的時候就被莫沫撿到了,但儘管莫沫負責餵食喂水加鏟屎,摸摸更親近羅殷,莫沫解釋為這是同類的共性,雖然羅殷對貓並不感冒。當莫沫太專注於貓而忽略他時,他就會利用摸摸。
比如好幾次,莫沫都手癢想摸貓,但貓跳得高,跑得快,經常蹲在衣櫃上或者藏在書桌下面。
認真工作的羅殷被竄到書桌下的貓打斷,但莫沫從不在他工作的時候冒然進入書房。莫沫只在書房外小聲叫喚,“爸爸在做事,快出來。”
羅殷不想當貓爸,但莫沫小聲喊著,勾得他心癢。
貓很記事,被羅殷教訓過,就不敢放肆,卻被一雙長腿攔住,還被夾在小腿間。
“喵?”
莫沫還以為貓躲著不想出來,很傷心。貓是他撿的,奶是他喂的,屎尿都是他收拾的,一手拉扯大的卻只喜歡從不管事的羅殷。但是看羅殷的臉色繃緊,莫沫怕貓又捱打,軟軟地叫,軟軟地哄。
在羅殷耳朵裡,他的叫喚和貓叫沒什麼不同。
羅殷招招手,“在書桌下面。”
莫沫這才進去,書桌和地面一條狹窄的縫,他只得趴在地上,臉貼著地毯,朝裡面張望。
此時貓早就被羅殷趕跑了。
莫沫委屈地抬頭,“沒有啊。”
羅殷喉結動了動,從他視角望去一片春光。莫沫穿著寬大的T恤,領口掉得低,鎖骨胸口一覽無餘,乳尖旁還有一塊吻痕。
莫沫洩氣地拍拍腿站起來,卻被羅殷一手拉到腿上坐著,一手不老實地鑽進T恤裡,在他耳邊輕聲地,“摸一下。”
貓的聽覺太靈敏,從書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