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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州商會會長吳鴻林見狀,連忙接過話頭,微笑道:「看來田兄是真不知道,事情有了變化,不如坐下聽聽,再決定是否上擂。」
田員外也生出好奇,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吳鴻林點頭示意,當即有商會之人搬來一把椅子,田員外見狀,連忙低聲吩咐,「再搬一把。」
這座位也有講究,他兒子田煒是小輩,可以站他身後,但李衍可是貴人,哪能受委屈。
田員外也算商會成員,僕役自然不敢忤逆。
但堂上有幾人,見李衍一個小年輕也大大咧咧坐下,頓時面露不愉。
還是那排教排頭石宸,冷聲道:「你是哪家小輩,懂不懂點江湖規矩?」
李衍對此人也有些厭煩,瞥了一眼,毫不客氣道:「無門無派,散人一個。別人都沒吭聲,你多什麼嘴?」
石宸眼神一陰,猛然起身。
「哈哈哈…」
還沒等他說話,對面的張笑山就樂了起來,「你這小子,果然是暴脾氣,但對面那瘦竹竿是排教排頭。你若擰了他腦袋,排教可不好說話。」
聽他這麼一說,石宸先是一愣,隨後驚疑不定看著李衍。其他人也紛紛側目。
張笑山在鄂州江湖,可不是好惹的。
但聽其意思,竟對這年輕人有些瞧得上眼…
「諸位諸位。」
會長吳鴻林見狀,連忙打了個圓場,「都是江湖同道,莫傷了和氣。」
「咱們先談正事要緊。」
石宸摸不清李衍來路,又有了臺階,便一聲冷哼坐了下來,不再言語。
他性子就是這般,平日囂張慣了,但今日還有大事,也就忍了下來。
而吳鴻林則喝了口茶,開口道:「諸位的來意,老夫也知曉,既然朝廷下了旨,鄂州商會自然不會阻攔…」
聽著其訴說,李衍總算明白了怎麼回事。
這件事,還是和朝廷有關。
自大宣朝下令開海,海上貿易越發興盛。
神州各地,新成立的商會和船隊,也是越來越多,各港口碼頭,也是熱鬧非凡。
但海上貿易,風險也極大。
一是變化莫測的天氣,二便是海盜。
辛苦做生意,哪有搶劫來得快?
無論近海還是遠海,海盜也日趨增多。
這種情況下,船隊通常也會增派武裝力量,雖朝廷律法嚴苛,但私自在船上新增火炮者,越來越多。
畢竟沒這玩意兒,還真鬥不過海盜。
朝廷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火藥禁令,至此已等同於無。
如今西南戰事一起,朝廷要抽調力量平叛,更不可能顧及到海上,而且荊楚山民那邊,已將火藥當成了常規武器。
因為當前情況,加上開海派和商人的力量推動,朝廷終於放開了口子。
當然,以大宣皇帝的脾氣,一放必有一收。
朝廷會適當放開一些口子,但從事海上貿易的商團,自此以後也必須有商票,否則便是犯法。
這玩意兒類似鹽引,港口核查很是嚴格,朝廷還會派稅官登船,逃脫稅銀者一旦發現,不僅取消商票,還會沒收家產,發配充軍。
此外,商團也可組建護船隊,類似保鏢。
護船隊有名額,可以使用火器。
但同樣核查嚴格,還要接受朝廷管束。
比如這次西南之亂,若朝廷臨時下令,就必須配合軍隊剿滅叛亂…
終於來了!
李衍聽到,心中一陣激動。
他早就知道,這一天不會太久,本來還託了原千戶相助,沒想到在這裡有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