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嶽疤瘌苦笑道:「沙大俠,運送亡人,到了神州哪個村子,都不讓進的。」
「要不是咱們救了他們的人,那老村正抹不開臉,說不定會遠遠派人將咱們轟走。」
沙裡飛顯然也知道這習俗,懶得再說。
……
郭村正雖說狡黠,卻也沒撒謊。
隊伍走了不到三里地,便看到了那座白龍廟。
這座廟臨近河溝,旁邊河水已經乾涸,長滿一人高荒草,月光下昏昏暗暗,夜風吹拂,沙沙作響,似乎隱藏著什麼東西。
白龍廟也不大,就是村裡合力修的小廟,僅有一間瓦房,磚砌的院子圍起。
雖說已經荒廢,連木門都塌了,但房子倒還堅固。
「先等等。」
李衍擺手叫住眾人,捏著陽訣抽了抽鼻子,隨後握著關山刀子,闊步進入漆黑廟中。
很快,一股冰冷殺機四散。
眾人皆是一個哆嗦,好在他們曉得李衍這手段。
待李衍走出破廟後,沙裡飛連忙上前詢問,「怎麼著,裡面不乾淨?」
李衍隨手將一根腐朽的麻繩扔在地上,搖頭道:「沒什麼,應該是有個吊死鬼。」
「啊?!」
沙裡飛頓覺頭皮發麻,「村正那老東西莫非想害咱們?」
王道玄啞然失笑,「別多想,屍體應該早處理了,村民或許不懂,沒處理乾淨,衍小哥,就這些麼?」
李衍點頭道:「就這些。」
王道玄也不廢話,從懷中取出一些鹽和硃砂,灑在麻繩之上,又貼了張符籙,捏動法訣點燃。
呼~
麻繩潮溼腐朽,但被符籙點燃後,卻燃燒的異常旺盛,噼裡啪啦散發出一陣惡臭。
見周圍人好奇,王道玄也不藏私,解釋道:「在破廟上吊,要麼是怨氣深重,要麼是懂得一些邪術。」
「即便屍體被處理,怨氣陰魂附著於麻繩之上,遲早也會出事。如果貧道沒猜錯,其會先入夢附身,讓人祭拜老廟龍王,附著神像之上吸收香火。」
「不少地方的邪神,都是這麼形成,既然碰到了,就順手消除後患。」
「原來如此。」
車把式老孟頭鬆了口氣,嘆道:「幸虧有道長和李少俠,咱們碰到這種事,怕是會糊里糊塗撞了客。」
只是一件小事,眾人也沒放在心上。
旅途勞累,又是深更半夜,李衍也沒心思做飯,和眾人燃起篝火,簡單清掃一番後,便啃了些乾糧,早早休息。
寂靜黑夜,破廟火光隱隱…
遠處山坡樹林下,幾人緩緩探出頭來,盯著山下破廟,雖說沒有千里眼,但這暗中的火光很是明顯。
「黑婆怎麼說?」
「是送陰人的隊伍。」
「大哥,他們那馬值倆錢,人手也不多,要不咱們直接幹一票?」
「瓜慫,搶送陰隊伍,你也不嫌晦氣。」
「晦氣個啥,趁散夥前能弄點是點,誰知道明年寨子還在不在…」
一席話,令眾人沉默。
「好!」
陰沉的聲音響起:
「馬無夜草不肥,可以試試!」
…………
「大俠饒命!」
火把熊熊,白龍廟前跪了一排人。
「你們這幫爛慫!」沙裡飛眼泡腫脹,氣得夠嗆,拎著長刀罵道:「老子好不容易睡個安穩覺,搶個劫而已,也不挑個時候,就那麼著急麼…」
土匪們縮頭縮腦,不時偷眼打量。
這個大光頭,相貌兇狠,又咋咋呼呼,但他們當土匪的,什麼歪瓜咧嘴沒見過,豈會害怕。
真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