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沉思了一下,微笑道:「也好,就有勞白堂主了,隨後晚輩做東,可一定要賞光。」
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也只能同意。
「好說。」
白堂主樂道:「李少俠名震花萼樓,我說什麼也得沾沾光,見識一下。」
李衍:「……」
事情有了眉目,眾人也就告辭離開。
白若虛一直將眾人送出賭坊,臉上笑容才漸漸消失,等回到房間,面色已冰冷似水。
他將房門緊鎖,轉身來到牆角,進入那巨大的漆木衣櫃,拽著旁邊的繩索輕輕一拉。
嘩啦!
衣櫃下木板瞬間開啟。
他的身子直接墜下,木板又迅速合攏。
這同樣是個夾角秘道,一樓建在視線死角,長長的密道,直接通向地下。
密道直上直下,沒有任何梯子。
如此距離,常人落下肯定摔斷腿。
而白若虛卻只是左右借力,幾個來回,便已穩穩落在地上,望向前方。
下面竟還有一條密道,磚石斑駁,佈滿青苔,看上去頗有些年頭。
長安城那是幾朝國都,歷經無數戰火,城中大戶為避災,暗中花重金建造密道,密密麻麻,層層迭迭,根本不知道有多少。
前方密道左側有石室,火光隱隱。
白若虛眼中閃過一絲殺機,闊步而行,很快來到石室旁。
石室內點著燭火,或躺或坐了幾人,有的在床邊專心磨刀,有的則在喝酒吃肉。
「見過白堂主!」
看他到來,眾人紛紛起身。
白若虛面色平靜,淡然道:「諸位,這裡可還待的習慣?」
「習慣習慣!」
一名邋里邋遢,滿臉兇相的漢子打趣道:「白堂主好酒好肉招待,咱們當然舒坦。」
說著,臉上露出一絲淫笑,「只是,嘿嘿…您也知道,咱們在山上待久了,那可真是憋壞了。」
「這裡是平康坊,娘們多的是,您看…」
「好說!」
白若虛臉上露出笑容,搖頭道:「諸位不是早出去了麼,還弄了一大筆錢,想做什麼,何必跟我說?」
「你說是不是,楊兄弟?」
眾人身後,同樣有一名書生模樣的男子。
如果李衍在,就會發現此人正是牛背梁白虎寨四梁八柱中,負責探查訊息的「插籤柱」。
也是當時殺了盧康之人。
「白堂主說笑了。」
聽得白若虛詢問,書生臉上陰惻惻一笑,摸了摸脖子上的疤痕,冷笑道:「咱們受教主派遣,來這長安城潛伏。」
「白堂主倒好,把咱們兄弟扣在這裡,連放個風都難,身份也不給安排。」
「既然這樣,咱們兄弟總得另外想招。」
說到這兒,眼神已變得冰冷,「別以為這長安城只有你玩的轉,在下不才,道上的兄弟也不少!」
其他人相視一看,同樣臉色猙獰,各自將手放在了兵器上。
「唉~諸位兄弟誤會了。」
白若虛搖頭微嘆,「眼下的長安城,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洶湧,沒你們想像的那麼簡單。」
「少廢話!」
那書生冷聲道:「教主為開啟寶藏,還在秦嶺和太玄正教的人捉迷藏。」
「咱們奉命來長安城搞事,你卻把我們關在此地,莫非是有了二心,想造反?!」
白若虛苦笑了一下,「給諸位看個東西。」
說著,將始終戴著的白手套拽開。
幾名土匪看到,頓時暗吃一驚。
只見這隻手已徹底腐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