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川走後,我心中的不安非但沒有消散,反而愈發濃重。我不斷地告訴自己要相信他,相信我們一定能克服眼前的困境。可是,那種莫名的擔憂,卻像藤蔓一樣,緊緊地纏繞著我的心頭。
我強迫自己投入到工作中,現在基地裡能依靠的只有我們自己。我決定冒險一試,在部分作物上使用空間系統中的特殊生長方法。這種方法能夠大幅度縮短作物的生長週期,提高產量,如果成功,將成為說服劉科長,甚至其他投資者的有力證明。
然而,操作過程並不像我想象中那樣順利。由於技術引數的細微偏差,部分作物出現了不良反應,原本翠綠的葉片開始泛黃,甚至枯萎。
“穆負責人,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用的方法有問題?”負責田間管理的張大姐焦急地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質疑。
“是啊,這些秧苗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變成這樣了?”其他員工也圍攏過來,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我強忍著內心的不安,仔細檢查著田裡的情況,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大家先彆著急,讓我先看看情況。”
“看什麼看?現在情況還不明顯嗎?”人群中有人不滿地嘟囔著,“我看啊,咱們基地遲早要被她給毀了!”
聽到這句話,我的心猛地一沉。我明白,現在的基地就像一艘在風雨中飄搖的船,經不起任何打擊。如果不能儘快解決問題,平息這場風波,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柏寒川打來的。我心中一喜,“寒川,你到市裡了嗎?事情辦得怎麼樣?”
“錦璃,我……”電話那頭,柏寒川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我這裡遇到了一點狀況……”
還沒等我細問,電話突然中斷,只剩下令人不安的忙音。我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就在這時,財務室的劉會計急匆匆地跑過來,滿頭大汗,“穆負責人,不好了,銀行那邊……”
劉會計的話還沒說完,我心裡已經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迅速蔓延。難道是銀行那邊也得到訊息,要對我們釜底抽薪?
“銀行怎麼了?你別急,慢慢說。”我努力保持著鎮定,扶著劉會計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劉會計喘了口氣,臉色有些發白,“銀行……銀行那邊通知我們,要重新評估咱們基地的貸款資質,需要我們提供最新的財務報表和經營狀況說明……”
我腦子嗡的一下,差點沒站穩。重新評估貸款資質?這意味著什麼,我再清楚不過。銀行這是對我們失去了信心,很可能要提前收回貸款!
“怎麼會這樣?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追問道。
“哎,還不是因為最近基地裡流言蜚語太多,”劉會計無奈地說,“銀行那邊估計也聽到了一些風聲,擔心咱們還不上貸款,所以才……”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現在不是自亂陣腳的時候,越是這種時候,越要保持頭腦清醒。
“我知道了,我會盡快處理這件事。”我安撫了劉會計幾句,立刻打電話給柏寒川,電話那頭卻始終無人接聽。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向我襲來,我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困在泥沼中,越掙扎陷得越深。
傍晚時分,柏寒川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基地。他原本就清瘦的臉龐更加憔悴,眼窩深陷,胡茬也冒了出來,整個人像是老了十歲。
“寒川,你怎麼樣?事情辦得還順利嗎?”我迎上去,心疼地看著他。
柏寒川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搖了搖頭,“別提了,銀行那邊的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他們要求我們提供過去三年的詳細財務資料,還要做實地考察……”
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