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寒川把檔案袋放到桌上,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揉著眉心。
“璃兒,趙律師仔細研究了我們和周供應商的合同,發現了一些可以利用的法律條款。如果我們能證明周供應商存在惡意違約行為,就能爭取到一些時間,甚至有可能讓他賠償我們的損失。”
我心中燃起一絲希望,但很快又被澆滅。“可是,怎麼證明呢?我們手上並沒有確鑿的證據。”
柏寒川嘆了口氣,“趙律師說,可以從周供應商最近的商業活動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惡意抬高物價,或者與其他基地串通打壓我們的證據。但這需要時間,而且風險很大,勝算並不高。”
我拿起桌上的財務報表,密密麻麻的數字看得我頭暈眼花。
這幾天,雖然有幾個老客戶出於情誼繼續和我們合作,但新的訂單還是寥寥無幾。
基地的資金鍊越來越緊張,工人們的工資都快發不出來了。
“璃兒,別擔心,我們會挺過去的。”柏寒川握住我的手,給我一絲安慰。
他的手冰冷,疲憊的神色讓我更加心疼。
我知道,他承受的壓力比我更大。
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
我開啟門,是基地裡的老張。
他搓著手,神情不安,“穆經理,工人們……工人們都在議論,說基地要倒閉了,他們……他們想預支工資……”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平靜,“老張,你告訴大家,基地不會倒閉,我們會盡快解決問題,工資也會按時發放,請大家相信我們。”
老張走後,我關上門,靠在門板上,感覺渾身無力。柏寒川走到我身邊,輕輕地摟住我。“璃兒……”
他欲言又止,最終只是緊緊地抱著我。
窗外,夜色深沉,我彷彿看到無盡的黑暗正向我們襲來……突然,柏寒川的手機響了。
他接起電話,臉色一變,“你說什麼?劉主編同意見面了?……好,我們馬上過去。”
他結束通話電話,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光芒。“璃兒,或許……我們還有機會……”
柏寒川緊緊握著我的手,他的掌心溫暖而有力,驅散了我心中的一些寒意。
我們和趙律師一起驅車前往報社,一路上,我們誰都沒有說話,車廂裡瀰漫著緊張的氣氛。
到了報社,劉主編已經在辦公室等著我們了。
他依舊是那副笑面虎的模樣,彷彿之前的事情從未發生過。
“柏先生,穆女士,什麼風把你們吹來了?”他虛偽地寒暄著。
柏寒川沒有和他客套,直接將一疊檔案放在他面前。
“劉主編,這些都是吳記者違規操作的證據,我想你應該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劉主編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拿起檔案,快速地翻看著,臉色越來越難看。
趙律師在一旁補充道:“劉主編,吳記者的行為已經嚴重損害了我們基地的名譽,我們保留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利。當然,如果您能妥善處理此事,我們也可以考慮撤銷控訴。”
我注意到劉主編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不停地用手帕擦拭著。
他深知如果這些證據被曝光,他的職業生涯也就到頭了。
良久,他抬起頭,語氣裡帶著一絲妥協,“柏先生,穆女士,這件事確實是我們報社的疏忽,我一定會嚴肅處理。”
離開報社後,柏寒川的臉色依舊凝重。
他知道,這只是第一步,我們還要面對周供應商的刁難。
就在這時,趙律師的手機響了,他接完電話,看向我們,“周供應商那邊有動靜了。” 他頓了頓,接著說:“他約我們明天見面。”
柏寒川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