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川離開後,我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劉律師的出現,讓我預感事情遠比我想象的複雜。我掙扎著下床,走到窗邊,看著寒川匆匆走向停在樓下的黑色轎車。他佝僂著背,腳步沉重,彷彿肩上扛著千斤重擔。我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我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穿好衣服,悄悄地跟了出去。寒川和劉律師在一家僻靜的茶館見面。我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豎起耳朵,努力捕捉他們的談話。
“……證據我都已經收集好了。”寒川的聲音低沉而沙啞,“王老闆這次是鐵了心要搞垮我們。”
“柏先生,您放心,我已經仔細研究過這些證據,足夠起訴王老闆誹謗罪。”劉律師的聲音沉穩而冷靜,“只是……”
“只是什麼?”寒川追問。
“只是這場官司,即便我們贏了,對基地的聲譽也會造成很大的影響。現在很多合作商都在觀望,如果我們不能儘快平息這場風波,基地很可能會面臨更大的危機。”
寒川沉默了。我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場危機的嚴重性。我們好不容易才把基地發展到今天的規模,如果因為這件事而功虧一簣,那我們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我知道,打官司是下下策。”寒川的聲音裡透著一絲無奈,“但是我們不能任由王老闆這樣抹黑我們,我們必須反擊。”
我聽到這裡,心裡更加難受。寒川的壓力太大了,他不僅要處理基地的事務,還要承受來自各方的壓力。
他們的談話還在繼續,我卻再也聽不下去了。我起身離開了茶館,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秋風瑟瑟,吹落了路邊的樹葉,也吹涼了我的心。
回到基地,我看到寒川正站在窗邊,望著遠方出神。他的背影顯得格外孤寂和落寞。我走過去,輕輕地抱住了他。
“寒川,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和你一起面對。”
他轉過身,將我緊緊地摟在懷裡。
“錦璃,謝謝你。”他的聲音有些哽咽,“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和基地。”
接下來的幾天,寒川和劉律師都在忙著準備起訴王老闆的事情。我則努力恢復身體,同時也在暗中調查王老闆的背景,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一天晚上,寒川回到家,臉色陰沉得可怕。
“怎麼了?”我連忙問道。
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劉律師建議我們和王老闆和解……”
他頓了頓,然後看著我,眼神複雜,“……他說,這樣對我們更有利。”
寒川的話像一盆冷水澆在我的頭上,讓我從頭涼到腳。和解?怎麼和解?就這麼算了?讓王老闆逍遙法外,繼續抹黑我們,甚至變本加厲地對付我們?我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不行!”我幾乎是脫口而出,“絕對不能和解!憑什麼?他惡意中傷我們,損害我們的名譽,憑什麼我們要妥協?”
寒川的臉色更加難看,他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錦璃,我知道你心裡不平衡,但是劉律師說……”
“劉律師說的就一定是對的嗎?”我打斷他,語氣激動,“他只是站在法律的角度考慮問題,但他沒有考慮我們的感受,沒有考慮基地的未來!”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寒川,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們必須讓王老闆付出代價!”
“我知道,可是……”寒川的聲音充滿了疲憊,“錦璃,你也要為基地考慮,現在很多合作商都在觀望,如果我們繼續和王老闆糾纏下去,基地很可能會……”
“我知道!”我又一次打斷他,“所以我才說,不能和解,也不能硬碰硬。我們需要一個折中的方案,既能維護基地的權益,又能減少損失。”我走到桌邊,拿起紙筆,快速地寫了起來,“你看這樣,我們先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