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川說的對,我們不能放棄,還有機會!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內心翻湧的情緒,將那份絕望壓下去。
接下來的日子,我和寒川都像上了發條的機器,每天都繃緊了神經,拼命地工作。他常常加班到深夜,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倒頭就睡。而我,白天要照顧孩子們,還要去種植基地,晚上還要處理各種檔案和報表,經常忙到凌晨才能休息。
我們就像兩條平行線,在各自的軌道上奔波,交集越來越少。偶爾的見面,也只有疲憊和沉默。
“媽,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晚飯的時候,我心不在焉地給孩子們夾菜,思緒卻不知道飄到了哪裡。
“沒事,媽咪只是有點累。”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摸了摸女兒的小腦袋。
“媽,你和爸爸最近是不是吵架了?”兒子突然抬起頭,一雙清澈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我,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
我心頭一震,連忙否認道:“沒有啊,你爸爸工作忙,我們很久沒有好好聊天了而已。”
“可是……”兒子還想說什麼,卻被寒川打斷了。
“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寒川語氣嚴厲地訓斥了一句,兒子便不再說話,只是低著頭,默默地扒著碗裡的飯。
我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餐桌上的氣氛壓抑而沉悶,我和寒川都沒有說話,孩子們也變得沉默寡言。
“砰”的一聲,我重重地放下碗筷,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柏寒川,你就不能少加一會兒班嗎?孩子們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寒川猛地抬起頭,眼裡滿是血絲,語氣冰冷:“我加班還不是為了這個家?你以為我願意每天熬夜工作嗎?”
“你……”我被他冰冷的語氣刺痛了心,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工作重要還是家人重要?你知不知道,孩子們最近都……”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寒川粗暴地打斷了:“夠了,穆錦璃,我累了,別再無理取鬧了!”
他猛地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書房,“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我站在原地,淚水終於決堤而出,心像被撕裂了一般疼痛。孩子們坐在餐桌旁,驚恐地看著我和寒川,一句話也不敢說……
孩子們明顯感受到了我和寒川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他們不再像往常一樣纏著我們玩鬧,連吃飯也變得沉默寡言,兒子更是好幾次欲言又止地看著我和寒川,那雙清澈的眼睛裡滿是不安和惶恐。我的心就像被針紮了一樣,隱隱作痛。
曉曉來家裡做客時,也察覺到了我們之間異樣的氣氛。她把我拉到一旁,關切地問道:“錦璃,你和寒川最近是不是吵架了?我看你們臉色都不太好。”
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搖搖頭說:“沒有,我們只是工作太忙,有些累了。”
曉曉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錦璃,夫妻之間難免會有摩擦,但重要的是要及時溝通,不要讓矛盾積累。你們現在都有了孩子,更應該互相理解,互相包容。”
我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可是看著寒川日漸冷漠的態度,我的心就像掉進了冰窟窿,冷得徹骨。
那天晚上,寒川回來得很晚,我躺在床上,聽著他疲憊的腳步聲,心中五味雜陳。他洗漱完,徑直躺下,背對著我,一言不發。
我再也忍不住,翻身抱住他,哽咽著說:“寒川,我們好好談談好嗎?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他沉默了片刻,語氣冰冷地說:“我很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我的眼淚瞬間決堤,無力地鬆開手,轉過身,背對著他,淚水浸溼了枕巾。
我們就這樣,一個背對著一個,彼此沉默著,彷彿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