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洲西向一千四百里,有山。群山環繞抱圓成環。環中有水,呈青紫色,劇毒。
人謂毒龍潭。
潭內居二妖,外稱逍遙二老。
喜食人,好詩畫,結交頗廣,松洲眾妖尊其為長。常自比純陽開宗祖師。不過一蛟,一蟾而已。
————松洲風物誌,魑魅魍魎篇
“嘭!”
精緻的茶杯被摔在地上,成了粉碎。
寬敞的大堂內,分賓主坐著六人。六人身後,卻是林立著面目歪瓜裂棗,骨骼奇異的一群道士。
只見在場眾人臉色都極其不好看,那摔茶杯的人一頭齊腰黑髮,面目陰沉慘白。穿著一席破舊的黑袍,恨道:“趙玄那廝,貧道是沒見過的。血神子趙老魔的名號,貧道更是沒聽過!我烏哭子晉升金丹三百年,這松洲地界誰人不知?他趙玄一個毛頭小子,一百歲的年紀竟然敢騎到我頭上來!我的徒子徒孫被活活毒死了一百多隻!這個帳,一定要和他好好算!”
“臭烏鴉,別吵了。又不只你一個人遭了秧。我那狐狸洞可折了幾十個後輩,我還沒吱聲呢。”坐在旁邊的一個絕色美女瞪著鳳眼,如此奚落。
可那椅子後六條搖動的毛茸茸的尾巴,卻說明了此女是一隻得了道的六尾妖狐。
眉頭一皺,這烏鴉妖烏哭子馬上還擊:“你這臭娘們,還自稱什麼圓妙子。以前就愛臭顯擺,你自己看看……”
“別吵了,今次來不就是請逍遙二老給大家出主意嘛,你們這樣喋喋不休有完沒完啊。”
一個大腹便便的大漢坐在椅子上,很是不屑的看著烏哭子,拍了拍宛如車輪般的巨大肚子。和提醒不相稱的是,一雙小眼中卻透著狡猾神色。
“吞海大士說得對,三位不要再吵了,看在我花林婆婆的面子上都安靜些吧,二老是什麼意見。”
一個骨瘦如柴的老婆婆拄著柺杖如此喝罵。顯然這花林婆婆輩分很高,在場幾人都是金丹,卻聽了此話不再多言。具是朝著正座處兩個中年男子看去。
這兩男子普通無奇,只是一個高瘦一個矮胖。卻穿著一模一樣的青紫道袍,沉著臉不說話。
“二老,趙玄這事……”
“哼。”那矮胖的先開口了,聲音卻大若鐘鳴。
“血神子這廝,一點都不明白道上規矩。成了金丹,不僅沒有跟松洲的諸位同道拜碼頭,連登丹大典也不知道弄弄。要不是殺退了功德殿的一波人馬,我等還真不知曉這松洲又出了一個人物。”
說罷,這矮胖的道士抓起一碗茶一飲而盡,伸出巨大長滿毒瘤的舌頭舔了舔,忽然獰笑道:“要我說啊,趙玄這事兒不能他一人擔著。他們眾生門裡就那傅小子懂點規矩,當年結丹了還知道上門拜見給些孝敬。其他的幾個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裡。這眾生門卻是應該要打磨打磨。”
在場數十個化形的妖怪一應點頭應是。
那六尾妖狐圓妙子卻眨了眨眼道:“可是風浩子師兄,這眾生門前些日子聽說,被功德殿一鍋端了。”
“道聽途說,我的私交可是明著說了,眾生門門主……那個叫什麼薛海的……呸,一頭銀髮的東西。那廝帶人跟著那群老傢伙殺去東邊了。”
烏哭子立刻插嘴講出自己的秘密訊息。
眾人具是微微一愣,一個呼之欲出的答案就在眼前。
那一直閉口不言,瘦瘦高高的道人忽然說話了。
“顯而易見,趙玄這廝怕是退出了眾生門。要不然玉虛子那小傢伙,也不會允許趙玄這麼胡來。”
玉虛子,便是薛海老魔的道號。顯然這風離子是認識如今的眾生門門主的。
眾人對視一眼,相視一笑。那花林婆婆忽然抓著柺杖笑道:“如此一來,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