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團血霧從六氓陰山的山頂遁出,在山腳處的半空中凝聚成人形。
五行睜天眼閃動血光,微微掃了一眼,不出所料。
只見原本熱鬧的赤水觀早已破敗。古樹盤根,斷壁殘垣。完全找不到往昔的氣派、
浪求川或生或死,趙玄並不在乎。或是自謀生路,遠走他鄉。或是與人爭鬥,身死道消。
趙玄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默默看了一眼,趙玄不再理會。
周身重新化作血霧往島外飛遁。
“這樹精莫不是修煉了幾百年,法力相當深厚!我等不可留手!”
只聽遠處一陣急切的怒吼傳來。伴隨著道道顏色各異的霞光,照得附近一片通亮。
“樹精?”趙玄略微一想,立刻知曉多年前自己隨手點化過的一棵槐樹。在這至陰之地配合陣法修煉,想來應該也開了靈智才是。
如此想著,憑藉遁術,趙玄就見到了事主。
六個身穿功德殿道袍的道人正分站六合法位,中間是一株高聳入雲,枝繁葉茂的槐樹。槐樹樹幹上有一張巨大的人臉,人臉滿是暴怒,張開血盆大口怒吼不休。地上彈射起十幾道樹枝,卻都被這些功德殿的道人一一擋下。
初開靈智的妖怪縱然有些神通,但根本無法和修道人爭鋒。更別提六個練氣九層的道人了。
趙玄毫不掩飾自己沖天的妖氣,只是佇立虛空,漠然俯視。
可那刺鼻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還是讓在場六人和樹妖都一驚,急忙抬頭看來。
“你是何方妖人……這位前輩,我等是功德殿的子弟。路徑此處見到這樹妖為禍人間,故而出手降服。既然前輩在此,我等自然不敢造次,就此別過。”這功德殿弟子一見趙玄血氣森森,就知道不是什麼正道中人。
可發現自己無法探知其道行,立刻嚇得變了口風,一副求饒模樣。
但趙玄卻沒去理會,只是看了一眼樹妖。這樹妖好似認得趙玄,竟然猶豫半響,突然垂下全部枝頭,做俯首稱臣狀。
這一動作,讓在場六人臉色一變。
趙玄卻點了點頭,那隻猙獰的五行睜天眼微微一眯,發出詭異的男女和聲:“好,將近五十年過後,這世間也許就你還能認出本座,也不枉費當初點化於你。”
說罷,趙玄的手微微一抬。一道霹靂血光從六氓陰山山腹內飛出,瞬間來到他的手裡。
定睛看去,卻是一柄普通的浮塵。
法寶,天地塵。
“走!”功德殿的六人立刻亡魂皆冒,毫不猶豫的拔腿就跑。
可趙玄輕輕一掃。血雨腥風立刻從浮塵上席捲鋪開。一下就將眼下大片樹林全部罩住!立刻淹沒了那六人身形。
只見血霧忽然閃爍,趙玄重新在地面上凝聚。
眼前一個氣若游絲的小道絕望無比,趴在地上於眼前這怪物對視。
一個完全由血凝聚起來的怪物!
“你……你,我。”這小道完全被嚇得不知所言。只是他偏頭看了看自己的同伴,竟然全部化作乾屍,散落在四周。心下膽寒,只求一線生機。
便懇求的對趙玄道:“前輩!我等並無冒犯之意。前輩有什麼要問詢的,晚輩絕對知無不言!只求放過一條生路。”
趙玄點了點頭。那詭異的妖目忽然轉動,從後腦轉到臉前,陰冷的看著他。這一幕讓這小道更是驚駭欲絕,就差沒當場嚇死。
“此地可是松洲,你們功德殿怎敢進犯?”趙玄默默發問,後者一愣,才知曉眼前前輩是避世不出的高人。當下略微鬆了口氣,全盤脫出。
原來功德殿進犯南離地,幾乎大半南離地的宗門加起來一百多個強強聯合,組成天道盟,以南離地第一元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