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晴嵐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連口氣都帶喘的。
秉持著戳沈臨昭心窩子的宗旨,話是怎麼難聽怎麼來。
要是此刻沈臨昭醒著只怕也是要江晴嵐氣得捶足頓胸,躲在暗處一個人先生一會兒悶氣。
然後再找機會出氣,但他這氣不敢找江晴嵐出,於是遭殃的只會是池魚們——聽風和眠雨以及禁軍衙門的一眾禁軍們。
旁邊站著的上官涯愣是驚得眼皮子都沒捨得眨一下,瞳孔中的震驚不似作偽,他忍不住嚥了下口水。
這沈少夫人的嘴皮子原來罵人這麼順溜,罵了該有一刻鐘了,一句重複的都沒有。
嘖嘖嘖。
要是沈臨昭真死了的話,聽見自己娘子這樣氣他,怕是連棺材板都壓不住了,連夜就要爬出來‘理論’。
如果有什麼東西可以留下此刻沈少夫人氣沈臨昭說話的聲音就好了。
等沈臨昭醒了親耳聽見這些,那場面簡直不敢想象......
就站在門口的聽風和眠雨也是兩眼瞪得很大,張開的下巴就沒合上過。
對視一眼,彼此瞬間心領神會。
聽風:少夫人這戳世子的心窩子真是一戳一個準,沒有一句是廢話,句句皆是‘金玉良言’,相信這些話一定會激發世子的求生慾望。
眠雨:少夫人真是吾輩榜樣,世子本來就是一個醋罈子,平時稍有風吹草動,這醋罈子就要翻一次,少夫人說的這些話普通男人聽了都受不了,更何況世子,這下不是醋罈子翻了,而是醋缸翻了。
這邊江晴嵐說的肚子裡裝的文墨都用光了,才堪堪停下來。
她調整了一下呼吸,才抬頭看向上官涯,還是有些低喘著氣道:“上官大夫,這下可以開始招魂了吧。”
“可以了。”上官涯莫名有些心虛。
光顧著看沈臨昭的笑話了,差點忘了這位世子爺睚眥必較的本色,等他醒了非找他這個‘始作俑者’算賬不可。
罷了,都是他該還的債。
世子爺為了您他可是連師門秘術都用上了,別讓他白忙活這一場,更別辜負了為你以身涉險的妻子。
上官涯把手伸進衣襟領口內,拿出了一個瓷瓶,他倒出來一粒藥丸遞給江晴嵐。
“少夫人,吃下這個,你會陷入昏迷,在下便會開始招魂。”
“切記,在世子的幻境中,你手腕上繫著的紅繩絕對不可以掉落。”
“嗯。”江晴嵐把那粒藥丸放入口中。
藥丸的藥效開始發作,江晴嵐忽然覺得眼前的所有事物都變得模糊,接著眼皮子發沉。
姑娘陷入了昏迷。
上官涯對著空氣比劃了一番手勢,旋即閉上眼,他的嘴裡開始吐出一串不知名的字音,帶著莊嚴而又清明。
陽光落在他的身上,彷彿為他鍍上了一層又一層神秘耀眼的金輝。
聽風和眠雨看呆了,聽著上官涯的聲音,他們強烈的感受到自己的五臟六腑宛如被春雨浸透,說不出的清靈舒暢。
幸好他們心裡還繃著一根弦,沒忘記自己的任務,回神後,二人悄悄地推開門走了出去。
一左一右,站在門前,高大挺拔的身形宛如兩座守門的雕像。
轉眼過了兩個時辰。
聽風和眠雨眼裡的歡喜和雀躍彷彿馬上就要蹦出來。
因為上官涯說過兩個時辰後,若招魂沒有受到任何打擾,那便意味著世子的招魂即將成功。
房間內,上官涯的額上早已佈滿汗水,豆大汗珠劃過脖子上凸起的青筋,白皙的面色被紅暈遮蓋。
上官涯慢慢的停下了吟誦聲,睜開雙眼。
他又懷裡拿出一個瓷瓶,將藥丸取出後塞入江晴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