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內。
平西侯特意讓人準備了西境的特色美食,有烤的酥脆的薄餅,香氣撲鼻的羊肉湯,還有羊奶酒等等。
琳琅滿目的美食擺滿了桌案。
“嵐兒,來嚐嚐這個炙烤羊肉。”平西侯用公筷夾起一塊被烤的肉香四溢的炙烤羊肉放在江晴嵐面前的甜白釉瓷碟中。
“這個羊肉的味道可比京城的羊肉味道好,味道不羶。”
“嗯。”姑娘夾起那一塊炙烤羊肉放入口中。
阿爹說的果然沒錯,入口之後羊肉的味道絲毫沒有腥羶。
“阿爹,你也吃。”她也用公筷給平西侯夾菜。
“好。”老父親歡歡喜喜的照單全收。
飯吃到一半,平西侯終於想起來問沈臨昭,“阿昭,陛下此次可有說差事需要多久辦完?”
換言之就是這次江晴嵐可以陪他這個老父親多久。
沈臨昭深知岳父大人的一片慈父之心,略一斟酌後。
他道:“陛下並無特別交代,只是太子殿下囑咐我辦完差事後,在回程途徑雲州時替殿下去辦一件事,所以這次我們會在西境待一個月。”
“一個月之後,我和嵐兒便啟程離開。”
平西侯聽見女婿說有一個月的時間,頓時高興得眉飛色舞。
太好了,這一個月他可以時常看見女兒。
此刻,平西侯的心情就如同吃了蜜糖一般甜,連帶著看沈臨昭都順眼了些,“阿昭,你的差事儘管放開手去辦,明天我就吩咐下去,若是需要什麼人手就直接開口。”
“多謝岳父。”沈臨昭舉起酒杯敬了平西侯一杯,仰頭一口灌下。
“賢婿好酒量,來,我們翁婿二人今日不醉不歸。”
平西侯拿起一旁放著的酒罈,一把揭開了酒罈蓋著的封口紅布,仰頭猛灌了一口。
“那小婿就恭敬不如從命。”俗話說輸人不輸陣,男人也拿起一旁放著的酒罈,給自己使勁灌了一大口。
灑落的酒水順著臉頰滑落直至滲入衣襟裡側,打溼了衣服。
二人酒興正酣,此刻翁婿二人的臉上都已經是滿臉緋紅,足見此酒的烈性。
尤其是平西侯嘴裡一直吵嚷著“拿酒來。”,大有誓不罷休的架勢。
而管家侍立在一旁躊躇不安,身體都抖的跟篩子似的。
這酒可不能多喝啊,可是侯爺要酒,他這個做下人的也不敢不敢啊。
最後,管家只能用祈求的目光看向江晴嵐。
江晴嵐明白管家的顧慮,搖頭告訴他不用拿酒上來,一切有她在。
管家這才定下心來。
又過了一會兒,兩個酒鬼已經把拿出來的酒喝的一滴不剩。
老父親甫一張口說話,便是刺鼻的酒氣,這讓姑娘捻起絲帕掩住口鼻。
“管家,快把我珍藏的好酒通通拿出來。”平西侯雖然喝醉了,但依舊聲如洪鐘。
“阿爹,你喝醉了,我先扶你去休息吧。”江晴嵐站起身走到他身旁試圖拉動他的手臂。
可老父親醉的厲害,恍惚之間竟然把江晴嵐錯看成了葉如霜——江晴嵐已故的阿孃。
他嘴裡喃喃念著,“霜兒,你終於捨得來夢裡看我了,我真的好想你啊。”
他伸出手想去碰一下‘葉如霜’,可他的手卻又在將要碰到那一瞬收了回去,似乎害怕日思夜想的人會突然消失。
眼尾上滲出晶瑩的淚珠也隨之如斷線的珍珠般掉落,已近中年的男人此刻卻哭的泣不成聲。
此時,江晴嵐才發現阿爹的眼角竟長出好多細紋,鬢邊也摻了幾根銀絲,兒時記憶中阿爹高大的模樣已經褪去了顏色,漸漸為歲月所侵蝕。
往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