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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年看向楊寒柔。
後者卻搖了搖頭。
“應當不是,張贇雖然也推了一二,不過沒有完全推下水。”
“再者張贇體質薄弱,也不可能將錦年哥哥推下水中。”
楊寒柔是想把問題甩給張贇,可問題是,張贇也的的確確沒有推他下水。
“不是你。”
“也不是張贇。”
“你的意思是說,是我自己跌下去的?”
顧錦年覺得有些好笑,大半夜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然而楊寒柔搖了搖頭,看向顧錦年道。
“不。”
“妹妹認為,很有可能當時有人在暗中,利用暗勁或者是石子一類的東西,擊傷了錦年哥哥,導致錦年哥哥不慎落水。”
“當時妹妹有些慌張,認為闖禍了。”
“可後來,妹妹回到文心書齋後,仔細丈量落水距離,錦年哥哥相距一丈,而落水的地方,不是湖邊,而是兩至三丈左右。”
“只不過,妹妹不想節外生枝,所以才不敢說出實話,如今心中百般不是滋味,故而現在出面,將真相告知錦年哥哥。”
楊寒柔開口,她很聰明,幾句話將自己摘乾淨了。
“有人在暗中?”
聽到這話,顧錦年不由皺緊眉頭。
他望著楊寒柔,沉默不語。
後者與顧錦年對視,沒有任何一絲畏懼。
“你的意思是說,你與張贇都沒有嫌疑,而是另有他人?”
顧錦年繼續問道。
“不。”
“張贇也有嫌疑。”
“妹妹記得很清楚,那日妹妹打算從西門離開,可張贇非要拉妹妹走東門,他肯定是知道些什麼,但具體的妹妹就不知道了。”
“而且,此事之後,我爺爺一反常態,我爺爺是大儒,體內有浩然正氣,我將實話告知我爺爺,本以為我爺爺會將我訓斥一頓,卻沒想到爺爺沉默了一夜,似乎有什麼心事一般。”
“所以妹妹猜想,這件事情絕對沒有仙表面如此簡單。”
“但具體是什麼情況,妹妹就真的不知情了。”
“錦年哥哥,落水之事,終究與妹妹有些關係,妹妹心中愧疚,還望錦年哥哥寬宏大量,此番恩情,妹妹銘記於心。”
楊寒柔說話之間,緩緩跪在地上,側臉微微抬起頭,露出白哲無比的頸脖,一副任人宰割,讓人拿捏的樣子,顯得楚楚可憐,眼眸中更是含著霧氣。
高還是這個楊寒柔高啊。
將事情全部說出來,然後主動請罪,將自己的影響降到最低,把火往別人身上引。
厲害。
段位真高。
房內。
顧錦年伸出兩指,輕輕碰在楊寒柔面容上,只不過他眼神當中沒有一絲褻意,取而代之的是平靜。
至於楊寒柔,身子卻微微顫著。
“如果這件事情,當真與你說的一般,我可以不找你麻煩。”
“算你將功補過。”
“可若是讓我發現,你還有事藏著我,你應當知道是什麼下場的。”
顧錦年出聲。
緊接著抽回手來,望著楊寒柔。
“錦年哥哥放心,妹妹絕對沒有半句謊言。”
她很欣喜。
因為她的確害怕了。
如果顧錦年真就是個紈絝,她一點都不懼,畢竟這件事情與她沒有太大關係。
可現在顧錦年越來越深不可測,她就越來越怕,生怕有一天顧錦年當真掌了天大的權,再秋後算賬,到那個時候,自己必然要承受巨大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