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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顯得一片祥和。
今日的夫子,是一位世家子弟,但因為昨天割麥割太久了。
導致腿腳都不利索,莫說什麼傳道受業了,坐著都不舒服。
故而直接自習,大家該幹嘛幹嘛去。
而書院宿內當中。
顧錦年,蘇懷玉,王富貴三人,正齊齊看向半死不活的李基。
按皇帝的旨意,李基應該繼續被吊在樹上,不過念著是一家人,顧錦年還是私自把他放下來了。
經過書院郎中的治療,再進食了點補品,李基勉強活過來了。
出乎眾人所料的是,醒來後的李基沒有大哭大鬧,也沒有怨恨。
而是一種生無可戀。
就躺在床上,一語不發。
很顯然,這位年輕的太孫對未來產生了迷茫。
的確,從小就是錦衣玉食,娘寵著,爺爺心疼,老爹雖然沒寵溺,但也從來沒有責備。
闖過禍捱過揍,但都是意思意思,哪怕是砸破了楊開的腦袋,也不過是象徵性抽打了一頓。
可昨日,被吊著樹上打的不成人樣,這顛覆了他的三觀。
尤其得知,自己爺爺也來了書院,並且令人把自己吊在樹上十二個時辰後。
他更加絕望了。
人與人的情感其實是不相通的。
李基生無可戀,目光呆滯。
顧錦年三人則細細看著,就好像看一場表演一般。
大約一個時辰後。
王富貴與蘇懷玉都相繼離開。
房內便只剩下李基與顧錦年兩人。
一切顯得很安靜。
兩人都沉默不語。
足足過了一會,顧錦年的聲音響起。
打破寧靜。
“你是不是還覺得自己委屈?”
顧錦年開口,直接問道。
李基不說話,依舊是躺在床上。
“都是皇室無蠢材。”
“你爹生了你,當真是可悲。”
顧錦年起身,嘆了口氣道。
這話一說,李基轉過頭來,生無可戀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氣憤。
“彆氣。”
“罵你蠢沒有錯。”
“你想不想知道,你爹為什麼會抽你?”
“你也想不想知道,你爺爺為什麼會罰你一直吊在樹上?”
顧錦年看向對方,聲音平靜道。
後者眼神有了些波瀾,但還是不說話,很顯然少年心性,讓他拉不下臉面。
當然更多的原因還是,他認為這一切都是自己促使而成。
“真蠢。”
“你爹抽打你,當真是因為你頂撞我幾句?”
顧錦年繼續罵道。
“不是這個,還有什麼原因?”
李基終於開口了,就是有些不服氣。
“笑話。”
“他是你親爹,就算要教訓你,也不至於這麼狠。”
“其歸根結底,就是因為你沒有腦子。”
“我說到底是誰?是你叔叔,我們是一家人,你跟我之間有隔閡,對我不喜,這是小事。”
“若去了皇宮,我們就算廝打在一起,你爹也不會這般罰你。”
“是你聯合外人,一同找我麻煩,這才是根本。”
“李基,你年齡尚小,的確可以不懂很多事情,可你要知道,你爹目前僅僅只是太子,還不是這大夏的皇帝。”
“如今更是被撤下監國之責。”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顧錦年聲音逐漸嚴肅,說到最後更是冰冷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