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苗疆這個詞,在場的好幾位臉色都變了。
就連景洛也微微一怔。
喬野反應遲鈍,但是對景洛這反應倒是有些好奇,仔細思索了片刻,“苗疆?她是苗疆人嗎?老大你怎麼知道啊?”
在場都是自己人,跟霍言深有過命的交情,有些東西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更何況還有一位是有交集的人。
她喝了一口水,輕飄飄的聲音解釋,“原殊然是苗疆蠱王后代,蠱王叛變,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她這次回去處理剩下的事情。至於宋一心……”
夏如槿頓了一下,視線若有似無的掃過江謹言。
正對上那雙期待的眼神。
像是明知道結果,還等著答案。
她微怔了一下,實話脫口而出,“她是蠱神,是苗疆族人的寄託,永遠留在了苗疆。”
原殊然是處理事情,等結束後還有可能回來。
但宋一心,是永遠留在了那裡。
溫燃涮了一塊牛肉,剛放進嘴裡,就聽見這句話。
嗆了一下,喝了好幾口水才緩過來,剛準備嘲笑,都什麼時候了,還有神啊鬼啊的說法嗎?
但是看在座的人,似乎都沒覺得無稽之談。
飯桌上出奇的安靜,安靜得她都不好意思笑,只是茫然的看向陸禹丞。
陸禹丞似乎沒聽見夏如槿的話,只是忙前忙後的幫她遞水和紙巾,眼底全是關切,“沒事兒吧?還難受嗎?”
溫燃木然的搖頭,然後視線悄悄掃過其他人,聲音弱弱的,“真的有神啊?”
夏如槿回答,“有啊。”
溫燃雙手搭在桌子上,抱著面前的杯子。
想笑又不敢,但還是不可置信。
於是追根究底,“長什麼樣子?有照片嗎?我有幸見一見嗎?”
說到這裡,江謹言想起來,他後來查過宋一心。
從那條訊息後,他問過霍言深。
但是答案不盡人意。
於是他找到學校,才發現帝都大學沒有這個人的學籍。
宿舍裡搬了新人進去,舍友和同學都很疑惑,他們從來沒聽過這個人。
所有關於她的痕跡,都不翼而飛。
除了這些跟她有過交集的人,沒人知道她來過……
夏如槿轉頭,微抬下巴,示意不遠處那顆正值花期的優曇婆羅樹,“吶?就在那裡!”
溫燃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很快眸光一亮,“哎?竟然開花了!好漂亮!”
江謹言也看著那邊,聲音低低的,像是自言自語,“優曇婆羅花開,代表神靈降世,千年難遇……”
卻被他遇到了。
但是既然將其他人的記憶抹掉,為什麼不連著他的一起抹掉?
畢竟以後也不會有交集了,不是嗎?
氣氛一時有些微妙。
喬野還有些東西沒想明白,還想問,被景洛眼神制止了。
燈光暗了些,傭人適時的推著蛋糕出來。
溫燃開心的拍手,帶頭唱起了生日祝福歌。
夜色漆黑,今晚沒有星星,但蠟燭點亮的那一瞬間,每個人眼底真切的祝願,像天空中閃爍的星星,格外的明亮。
夏如槿勾唇,笑靨如花。
看著面前十八歲的蠟燭,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我從來沒對著蛋糕許過願望,也不知道靈不靈。但我還是忠心的希望:我在乎,和在乎我的人,身體健康,萬事如意,有情人終成眷屬。”
一陣清風拂過,優曇婆羅樹葉子輕輕搖晃,有陣陣清新的花香傳來。
夏如槿睜開眼睛,有一瞬間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