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快的抓住他另一隻手,又是咔嚓一聲。
他本來是想逼他鬆手,但沒想到這人就算是手斷了,也沒有鬆開的意思。直到他擒住他兩隻手,他還滿臉殺意,死死的瞪著他。
空洞的眸子讓人毛骨悚然。
嚴煥糾纏了一陣,有點微喘,冷靜下來想到自己竟然是在跟死人交手,心情更加複雜。
轉頭看向那對始作俑夫妻,正淡定的在旁邊看戲。
語氣不免有些怨氣,“你倆倒是淡定。”
“嚴警官身手矯健,反應敏捷,這點小事當然難不倒你。”夏如槿嘿嘿一笑,就著霍言深幫她拉開的凳子,淡定的坐下。
霍言深也坐在她身邊,一副老神自在的樣子。
有值班的警察聽見動靜進來,忙幫助嚴煥制住那少年,又關心的問了幾句怎麼樣。
嚴煥擺了擺手,囑咐他小心一點,便鬆了手。
夏如槿手肘撐在桌面上,雙手托腮,若有所思的道,“剛剛那女人,應該知道她兒子的情況。所以在嚴煥說要搜屍體的時候,才鬆了一口氣,因為屍體就是她兒子……”
嚴煥在他倆對面,拉開椅子坐下來。
摸了摸脖子,看到手指上淡淡的血跡,不悅的擰了擰眉。
隨手抽了張紙擦了擦脖子,順勢問霍言深,“你猜到他有問題,才過來看的?”
霍言深點頭,淡淡的嗯了聲,“她背後有人,或許承諾了她什麼,讓她心甘情願幫對方保守秘密。”
“承諾了她什麼?”嚴煥下意識重複。
夏如槿看著不太聰明的嚴煥,好心解釋,“你想啊,她一無所有,最在意的就是她兒子。而且剛剛聽到她兒子開口說話,又震驚又欣喜。或許對方不對她催眠,她也能死心塌地的幫別人保守秘密呢。”
“……”
嚴煥臉色千變萬化。
剛剛發生的一切,已經顛覆了他的認知。
現在答案已經在腦子裡浮現了,卻遲遲不敢相信。
“對方難不成答應,讓她兒子活過來?”說出這句話,他自己都覺得好笑。
人都死了,還真能活過來?
然而夏如槿卻點點頭,“對,應該是這樣。”
“……”
審訊室裡安靜了幾分鐘。
夏如槿答完話,就盯著那少年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霍言深翻著桌面上的卷宗,像瀏覽合作檔案一樣,絲毫沒有拿著機密檔案的自覺。
好半天。
嚴煥才平復下內心的震撼。
看向夏如槿,猶猶豫豫的問道,“人死了,真的可以活過來?”
“可以啊,不然我是怎麼活過來的?”
“哐當——”
保溫杯掉在地上。
還搖搖晃晃的打著璇兒,像他心情一樣翻江倒海。
嚴煥盯著夏如槿,眼神莫名,在某個瞬間,突然伸手去扯她的衣袖。
身側黑影閃過,屁股椅子被踢了一腳,嚴煥條件發射的閃開,椅子被掀翻在地,差點散架了。
“你幹什麼!”他不悅吼道。
霍言深冷冷的看著他,“你在幹什麼?”
嚴煥,“……”
他抿了抿唇,有點訕然。
他剛剛鬼迷心竅了,竟然企圖掀開她的衣袖,檢查她身上有沒有屍斑。
轉頭看向旁邊的女孩子,唇紅齒白,呼吸平靜,她倚在椅背上,唇邊掛著淺淺的笑,漂亮的眸子裡滿是揶揄。
顯然剛剛那句話就是刺激他的,他竟然還相信了。
不敢對霍言深發火,只是衝夏如槿低斥,“別拿正事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