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深昨晚因為私人原因調取了監控,但誰也沒想到這是最後的線索。你們今天來,無非就是想讓我們協助調查。既然是請求幫助,就要拿出請人幫忙的態度。擺出一副審犯人的架勢,你真當我是被嚇大的?”
夏如槿輕飄飄的出聲,嗓音還帶著幾分淡嘲。
看著嚴煥錯愕的表情,又加了句,“還是說,嚴警官當我夏家人是好欺負的?”
她以前倒沒覺得夏家這個姓有多好用。
但自從夏彥淮醒了之後,她明顯發現自己在某些場合的地位變高了。
現在這人故意刁難,她也不介意顯擺一下自己的身份。
嚴煥明顯沒想到夏如槿這番話。
他以為她頂多不過仗著這是霍家的地盤,別人不敢對她怎麼樣。
只要真正遇到強硬的,氣勢就弱了。按照他對她的瞭解,稍稍施加威壓,她就會慌忙撇清關係。
至少,會強調這件事是霍言深做的,她根本不知道。
然而她有理有據,邏輯清晰的反駁他,不僅控訴他強權壓人,還直接抬出夏家。
花瓶大小姐果然變了。
也難怪霍言深這麼緊張她……
提了提唇角,“霍太太就不怕,霍總瞞著你做了什麼?”
話音剛落,院子裡有汽車引擎聲響起。
夏如槿頭也沒轉,定定的注視著他,笑容有些幸災樂禍,“我有什麼好怕的,該你怕還差不多。”
嚴煥,“……”
比起剛剛邏輯清晰的反擊,現在的她,更像是跟人發生衝突的小朋友,眼看著自家大人來了,得意中還帶著點炫耀。
他愣了幾秒,突然為自己這想法好笑。
這夏如槿,確實有點意思。
聽到車子的動靜,早就有傭人在門口候著了,霍言深一進來,就有人在他耳邊低語。
深邃的眸光看進來,正好將客廳‘對峙’的場面盡收眼底。
“這是在幹什麼?”他低聲,嗓音清冽。
夏如槿一聽見聲音,原本得意的表情就收了起來,聲音委委屈屈,“老公,你要再不回來,他們都要把我抓起來了!”
嚴煥,“……”
錢叔,“……”
太太這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功力,日益見長。
霍言深邁步走過來,在她旁邊坐下來,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才將興師問罪的目光放在嚴煥身上。
“欺負女孩子,你就這點能耐?”男人擰眉,開口就是質問。
嚴煥無語了片刻,“你覺得她說的話有可信度嗎?”
“她沒有難道你有?”霍言深語氣不善,“專挑我不在的時候來,不是趁人之危?”
嚴煥,“……”
在心底默默罵了句昏君。
懶得跟這對夫妻糾纏,直言道,“現場什麼痕跡都沒有,監控也被人刪除了。你昨晚調取的監控,可能是最後一份,我現在需要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如果是以前,談及正事的時候,霍言深都會暫時拋開其他因素。
但是今天——
他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了杯水,聲音認真嚴肅,“你嚇到我太太了,還沒跟她道歉。”
嚴煥,“……”
雖然詫異,但他知道孰輕孰重。
大丈夫能屈能伸,頗有套近乎嫌疑的道了歉,“嫂子,剛剛只是跟你開玩笑,別往心裡去。”
聲音似笑非笑,帶著揶揄。
他很好奇,這霍太太知道他跟霍總有交情之後,是什麼反應。
會不會因為剛剛告狀的小伎倆感到羞愧。
然後他低估了夏如槿。
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