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晨鑫是見過這些蠱蟲的威力的。
二哥告訴他,那隻胖胖的叫長生蠱,只要帶在身邊,不僅可以遮蔽任何蠱蟲的侵害,還能避開一般的病毒感染。
他從小體弱多病,從帶上這蠱蟲以來,連感冒都不曾有過。
還有哪些看似醜陋的小蟲子,威力強大,幫他擺平了不少麻煩,攻擊力不比他的貼身保鏢弱。
這些蠱蟲他貼身帶了這麼多年,早就跟自己的氣息融為一體了。
沒想到剛進院子,被這詭異的花吸引了一大部分去。
他本以為詭異的是這些花。
沒想到這女人更詭異,出手就捏死了他的長生蠱。
那些攻擊力驚人的蠱蟲,在她手裡乖巧得像死了一樣,任憑擺佈……
但他清楚自己在誰的地盤上,不敢貿然翻臉。
只是可憐兮兮,又假裝無知的詢問,“大嫂,你這些花好可怕啊!為什麼要養這些東西,你不怕它們噬主嗎?”
“你還知道噬主這個詞,能耐啊?”
“……”
夏如槿扔掉最後一隻蟲子,走到他身邊蹲下。
纖細的手指在他脖頸間比劃,似乎在思考從什麼角度下手,“說說,霍凌宇給了你什麼些好處?你又出賣了我老公多少?”
霍言深跟著出來,就聽見最後這句話,削薄的唇稍稍提了提。
這小子在他眼前晃了這麼多年,他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本以為他興不起什麼風浪。
但今天這一出,他才意識到以前託大了。
雙手環胸倚在門邊,安靜的看著自家的小花瓶幫他出氣。
是時候讓有些人認清形勢了……
霍晨鑫一臉茫然,“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
話音落,夏如槿卡在他脖子的手緩緩收攏。
“聽不懂?那我幫你回憶一下,長生蠱,姑蠱,蟲蠱,飛蠱,可攻可守,保你一生無虞,身體安康,他們是這麼跟你說的吧?”
“你,你怎麼……”
他臉色漲得鐵青,不知道是憋的,還是驚的。
抓著她那隻手想要拉開,但沒想到夏如槿看似瘦小,手卻像鐵鉗一樣,不容他撼動半分。
夏如槿輕蔑的笑笑,好整以暇的欣賞著他垂死的表情,“我怎麼知道?因為這是騙人的一貫說辭啊。”
“……”
“都是成年人了,該知道什麼事情都會付出代價吧?身體安康,無病無痛,那都是用壽命換的,明白嗎?說白了你不是在玩兒蠱,你是在玩兒命。”
“也不對,你連玩兒命都不算,你只是在被人玩兒。”
“懂蠱的人,用自己的壽命跟蠱神交換。不懂蠱的人,透過懂蠱術之人,同蠱神交換。總有中間商賺差價,你屁都不知道,被人玩兒死了還對人感恩戴德。”
“……”
殺人誅心。
夏如槿溫溫柔柔的詞句,狠狠的踩了他的痛腳。
霍家的人從來都不笨。
況且,霍晨鑫從小就很聰明。
他心底裡是相信這位大哥的能力的,但是二哥手上詭異的東西太多,讓他一時做不了決定。
牆頭草的同時,他其實一直也在為自身謀利益。
這麼多年,霍凌宇給了他不少好處,依舊沒將他手上的底牌套出來。
在接納這些蠱的時候,他就做好了被反噬的準備。
但是這麼多年,他遲遲等不來相應的代價,甚至心裡還有點飄飄然,覺得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二哥是不是對他另眼相待了……
現在聽到夏如槿的說辭,如醍醐灌頂般清醒。
想到霍家最近的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