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言深搖搖頭,視線移到花圃裡依舊認真幹活的人身上。
“這人是怎麼回事?”
錢叔帶起老花鏡,往窗戶外看了好一會兒,才看到一個人影的存在,“哦,小王啊,他挺勤快的!不知道是誰造的謠,說我們家後院有一片會吃人的花圃,所以導致沒人敢接下花園的活兒。小王膽子大,不僅不害怕,還專挑晚上工作。”
這傭人白天各種粗活兒重活兒都包了,晚上還打理那一片花圃,便宜又好用,他觀察了他幾天,於是欣然留下了。
“他膽子是挺大,把我專門養來對付蠱蟲的花兒都剪完了。”夏如槿聲音很冷。
“什麼?”
錢叔一驚,“我特意讓他避開那些食人花的!”
“你看看他像是避開嗎?他專挑我那些小可愛剪!”夏如槿說著說著有點氣,大步往外走去。
手腕突然一緊,她被扯了一個趔趄,一頭紮在一個寬闊結實的懷抱。
“你幹什麼!”夏如槿揉了揉額頭,紅唇嘟起。
男人攬著她的腰,凝眸看了她幾秒,抬手生疏的幫她揉了揉額頭,“在這裡待著,我先看看情況。”
“……”
說完,不顧她的反應,率先走了出去。
夏如槿看著他挺拔的背影,有好一會兒沒回過神來。
這男人是,擔心她?
不應當,大概是懷疑她的能力吧!
噠噠噠追上去,像個小尾巴一樣綴在他後面,“你等等我,我們一起。”
皎潔的月光鋪灑下來,給大片木槿花籠上一層銀輝,一陣風吹過,花朵兒搖搖曳曳,像是在害怕顫抖。
一個身材瘦小的男人,背對著他們,拿著一把剪刀,機械的重複著同一個動作。
錢叔以前還不覺得有什麼奇怪。
可能是剛聽完夏如槿的話,再看他此刻的動作,驟然覺得陰森恐怖。
攏了攏衣襟,他高聲喊了聲,“小王!”
小王動作頓住,僵硬的轉過身——
昏暗的燈光下,他面色泛著青色,一雙眸子空洞無神,筆直的望著這邊。
錢叔被他這反應嚇了一跳。
剛準備斥責,夏如槿沉聲提醒,“釋出讓他繼續的指令,快!”
錢叔慢了半拍,“什麼?”
“……”
話音剛落,那男人拿著剪刀,驟然兇狠的撲了上來,殺氣騰騰。
夏如槿眸子微眯,下意識迎上去,一隻溫涼的大手攬著她的腰轉了個方向,回過神來時,霍言深已經跟那人交上了手。
她是第一次看到霍言深出手。
招招狠辣,乾淨利落。
一改之前清冷優雅的氣勢,周身帶著冰冷和血腥。
夏如槿一時愣神,在暗戳戳的思考,自己要是光明正大的跟他對上,能走幾招……
“這人,這人是不是有問題啊?太太,您想想辦法啊!”錢叔著急的聲音,將夏如槿拉回現實。
剛剛還是溫和的園丁,此刻化身為置人於死地的機器。
他動作機械,但是絲毫不緩慢,像是刻在骨子裡的招數,不帶半分人的情緒。
眼看著被一腳踢開,他後背磕在花壇上,都能聽見骨頭咔嚓聲響,但是他卻沒有任何痛處的表情,爬起來繼續。
錢叔震驚了。
這人沒有痛感,沒有知覺,絕對不是正常人的反應。
霍言深也微微擰眉,終於知道這人怪異在哪裡了,他根本就沒有活人的特徵。
思緒微轉間,就聽見身後清脆的嗓音響起。
“攻擊他肋下三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