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槿站在病床前,居高臨下的看他,眸底一片清冷。
“我明白,裹著蜜糖的謊言,終究是甜的,沒人願意相信眼前的歲月靜好是假象。”她輕聲,帶著幾絲淡嘲。
上次的失態,她更多的是氣自己。
但是在冷靜下來後,覺得夏彥淮現在的想法也不是不能理解。
人總是抱著僥倖,要是這件事放在她身上,有人冷不丁的突然提醒她,她也不會輕易相信。
所以,沒必要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一個陌生人身上。
她五官精緻冷豔,嚴肅起來一改在霍言深面前嬌俏的小女孩兒模樣,周身散發著疏離和冷漠,還有幾分看透一切的無所謂。
讓夏彥淮徒生一種陌生的感覺。
“你……”
血緣關係是個奇怪的東西。
況且夏如槿是他從小寵到大的,性格和脾氣他一清二楚。
面前這女孩子,外表確實是他女兒,但是說話的語氣、神態,包括眉宇之間透露出來的滄桑和冷厲,都跟以前的夏如槿天差地別。
“你跟以前比,變了很多。”他低低的呢喃。
夏如槿看著他,眸光很淡,“上次我就說過,以前的夏如槿死了,餘詩茜和白藝鳴合夥害死的。”
“也好,你也該長大了,爸爸不能護著你一輩子。”
他答非所問,“霍言深這人,不像外界傳言的那麼薄情寡義,相反,他很重感情。你別總鬧著離婚,再好的耐心,也會被消磨光。”
夏如槿看了他一會兒,點點頭,“好。”
以前的夏如槿可能很難理解,但是她卻明白他的選擇。
夏彥淮在帝都這麼多年的勢力,又在乎自己的女兒,不可能查到的只是這麼表面。
身居高位的人,有些東西終究拋不開。
就算知道餘詩茜跟白藝鳴有問題,他也不會捅破這層窗戶紙。不只是為了保住這個家,也是要保住夏家在帝都的臉面。
言盡於此,他想怎麼處理,她沒有權利插手。
夏如槿走出醫院。
老遠就看到一輛熟悉的勞斯萊斯停在路邊,昏暗的路燈落下,渡上了幾分浪漫和旖
旎。
她眸光閃了閃,快步上前。
駕駛座車窗搖下,男人一張鬼斧神工的俊臉出現在視線,深邃的眸子裡似融了夜色,嗓音低沉輕緩,“捱罵了?”
“你很期待我捱罵?”夏如槿挑挑眉看他。
霍言深提了提唇角,“沒有。”
“……”
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夏如槿也懶得跟他繼續剛才的話題,拉開車門直接上了副駕駛。
座位上有一個精緻的小盒子。
她下意識拿起來,端詳了一下,就準備往儲物箱塞。
霍言深發動車子引擎,輕描淡寫的掃了她一眼,“開啟看看。”
夏如槿手頓了一下,狐疑了幾秒開啟盒子。
是一條紅色的鑽石手鍊,精緻,剔透,映著窗外漏進來的斑駁影子,閃爍著細碎的光。
她冷哼一聲,轉頭輕蔑的看向他,“幹什麼?”
根據以往的經驗,這男人總是在行事惡劣後,用這些膚淺的東西來收買她。
但沒辦法,她這個人就很膚淺。
喜歡明碼標價的東西,輕而易舉就被哄好了。
然而今天,她覺得她成長了。
至少也要兌換成現金吧?
她幫他穩住了奶奶的病情,他卻恩將仇報的在夏彥淮面前惡人先告狀,現在就用這麼一條破手鍊就想打發她?
想得美!
“相比這種東西,我更喜歡錢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