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叔站在主臥門口,看著那道門遲遲不敢下手,總感覺今天的太太冷淡的樣子不好溝通,跟發怒時的霍言深不相上下。
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勢。
霍言深剛從書房出來,看到他手上的東西,眸光微動。
“我拿進去吧。”
錢叔像看到救星一樣,將東西遞給霍言深。
轉身離開時,像想起來什麼,轉頭囑咐,“先生,太太現在心情不好,身上又帶著傷,您儘量哄著她一點,別又惹她不高興。”
霍言深一個冷眼過來,“你覺得我現在心情很好?”
“……”
錢叔閉嘴,灰溜溜的離開了。
推開臥室門,就看到沙發上一個嬌小的身影,艱難的拿著棉籤給手肘上藥。
她剛洗完澡出來,頭髮溼噠噠的,還在滴水。
因為不順手,手肘艱難的彎成了一個奇怪的姿勢,看到他進來,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繼續上藥。
霍言深站在門口愣了一下。
隨即將衣服放下,走到她面前,彎腰接過她手上的棉籤。
“怎麼不讓傭人幫忙?”
夏如槿不說話,掀開眸子淡淡的看他。
像只漂亮慵懶的小布偶貓,正在一旁生著悶氣,見主人過來了,一臉傲嬌的等著順毛。
霍言深因為這個想法暗自好笑,抿著唇,蹲在她面前幫她擦。
傷口沾了水,隱隱有些泛白,本來面積不大的擦傷因為被水泡久了,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男人微微擰眉,聲音不悅,“不知道不能沾水?”
“你不是討厭我嗎?”夏如槿不答反問。
一雙漂亮如黑曜石的眸子注視著他,“討厭我為什麼要幫忙?是怕我待會兒不跟你一起去家宴,你沒面子?”
“……”
霍言深本來還有些不自在,但看著夏如槿眼底的傲嬌和期待,心裡那點彆扭煙消雲散。
他知道這小花瓶是在故意發難,因為昨晚那句話耿耿於懷。
垂著眼瞼一言不發,默默的幫她上好藥。
看著她還在滴水的頭髮,他轉身去浴室,拿了條幹毛巾出來,幫她擦著頭髮。
這突如其來的體貼,讓夏如槿僵在沙發上不敢動。
他怕不是時日不多了?
男人動作生疏,但神情卻專注認真。
身上淡淡的清香,伴隨著動作若有似無的鑽進夏如槿的鼻腔,幾縷髮絲調皮的在臉側掃過,讓她心裡一陣癢癢。
將水珠擦乾,他又去拿了吹風。
大概是沒幫人吹過頭髮,他動作很笨拙,但始終很小心。
到最後熟練了,一頭長髮也被吹得亂七八糟了。
“你討厭就討厭,幹嘛使陰招!”夏如槿扒開臉上的頭髮,一雙貓兒眼無辜的看著他,帶著控訴。
真絲睡裙的肩帶從肩上滑了下去,大半個香肩露出。
剛洗完澡,熱氣氤氳過的肌膚還帶著淡粉色,白皙如玉,膚若凝脂。
搭配那一頭凌亂的長髮,像剛被人蹂躪完……
霍言深眸光閃了閃,淡定的將吹風放下。
“不太熟練,下次就好了。”
“沒有下次了!”
夏如槿瞪了他一眼,起身就往衣帽間走。
但忘了膝蓋上還有傷,一下起太猛,一個趔趄就往旁邊倒。
“小心。”
霍言深眼疾手快,伸手提提溜住她,“要什麼?我幫你拿。”
夏如槿靠在他結實的胸口,抬起腦袋,正撞入一雙深邃溫柔的黑眸,心尖兒不自覺顫了顫,聲音細聲細氣的。
“你能不能正常點,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