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
薄唇微抿,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我書房。”
“……”
夏如槿略微不情願,但想著面前這位是金大腿,還是堆滿笑容跟了上去。
書房的擺設低調奢華,觸目可見的是龐大的檀木書桌,以及那一整面牆的書櫃,琳琅滿目。
夏如槿掃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安靜的站在書桌前。
霍言深坐在辦公椅上,抬眸示意旁邊的椅子,低聲吩咐,“坐。”
夏如槿猶豫了幾秒,緩緩坐下。
她面色平靜,但屁股只挨著椅子一點點,身子繃得很緊。
對面那張清冷雋逸的面孔,此刻覆上了一層亙古不變的冷漠。不知道為什麼,對上這樣認真的霍言深,夏如槿有些害怕。
兩個人面對面的坐著,更像是審判的環節。
而她,就是被審判的犯人。
霍言深看著她,視線落在她手上的那隻布偶,眸色沉了下去。
那種如置身火海的感覺,他仿若親身經歷,這女人揭露出來的事情,一次次重新整理他的認知。
如果上午丟擲銀行的事情是想吸引他的注意,那完全成功了,沒必要再揭穿巫術,還毀掉本家那邊安插過來的棋子。
而且能看出來,那女傭不是跟她一夥的……
“解釋一下。”他嗓音漫不經心。
夏如槿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也像是想起了什麼,“剛剛這東西被扔到火盆裡時,你有沒有奇怪的感覺?”
“……”
男人眸光一冷,夏如槿明白了。
眼珠子一轉,心底的好奇儼然戰勝了此刻的緊張,她拉著椅子坐近了些,“老公,如果你死了,你的遺產是不是都歸我了呀?”
那甜膩的嗓音,叫著親暱的稱呼。
但是問出來的問題,讓霍言深分分鐘想要掐死她。
“不會,我死了你一分錢都得不到。而且夏家也會失去靠山,徹底落敗下去。”他一字一句,聲音輕緩卻有力。
夏如槿擰眉,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但是——
“為什麼我一分錢都得不到?”
“婚前協議清清楚楚,一旦離婚,你淨身出戶。”
夏如槿瞪大眼,“還有這種事?”
她在接受這個身份的時候,很多久遠的記憶就是模糊的。況且結婚這件事,在原主的內心深處本就是細枝末節,不被在意,她幾乎完全不瞭解。
對上男人那雙幽深的眸子,她忙緩和了面部表情,訕笑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好歹夫妻一場,您不會對我這麼小氣吧?”
“夫妻一場,你會眼睜睜看著我去死?”霍言深意有所指的反問。
“……”
輕飄飄的話,讓夏如槿頓時覺得自己不是人。
男人那幽幽的眼神,像是要看向她的靈魂深處,讓她無處遁形。
空氣壓抑得窒息。
夏如槿有點受不了,底氣不足的提高聲音,“你搞傳銷都不帶我,我憑什麼要救你!”
霍言深繃緊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裂開,看她的眼神像看智障。
“夏如槿……”
“怎麼?你還能辯解?你自己不帶我,還不讓我跟傭人們玩兒!今天在車上也是,你根本就不相信我!既然不相信,現在憑什麼說我不對!我才不管你,我沒有做錯!”
女孩子鼓著腮幫子,氣急敗壞的吼道,可能因為著急,眼眶還有些泛紅。
如果不是演技太好,那就是真的覺得委屈。
霍言深看了她好一會兒,本來想套問她背後的人給她什麼好處,現在愣是一個字都問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