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妻。”
南煙不知道昨晚在她睡著之後,冰山惡魔竟然也有冰雪消融的一天。
她只知道,兩個人睡覺是真的不太好。
“你壓著我頭髮了。”她想轉身又不能轉,生怕被他壓著的頭髮被她一個動作扯斷。
剛睡醒的齊聿禮,戾氣最重。
面無表情的臉浸了一整個夜晚的溼冷,低斂的眸子裡滿是冷冽。
他抬起壓著她頭髮的手,“昨晚是誰非要到我懷裡睡的?”
南煙:“我睡著的時候你還沒上床。”
言下之意,我清醒著肯定不和你抱一起睡。
齊聿禮:“你都睡著了還要滾到我懷裡。”
言下之意,你不清醒的時候硬要和我一起睡。
南煙:“……”
於是,一大清早,因為一小綹頭髮,二人莫名吵架。
氣氛很不和諧。
這份和諧一直持續到齊聿禮要回老宅,問南煙要不要跟他一塊兒回去,南煙別過頭,語氣硬邦邦:“不要,我好不容易回這裡,不想去老宅。”
齊聿禮注意到她話裡的用詞。
回這裡。
去老宅。
所以,在她眼裡,這裡是她的家。
也因此,齊聿禮胸腔裡的一抹不愉悅,消散大半。
齊聿禮離開之後,沒過多久,南煙的私人財務顧問過來。
齊氏夫妻實在雷厲風行,昨天提的財產公證,今天,公證過的財產都送到南煙的面前。
財務顧問是推著一輛小推車來的,推車上放了半米高的檔案。
“煙小姐,這些檔案都需要你簽名。”
南煙正找筆,聞言,隨口問道:“都是些什麼?”
“商鋪租金,投資盈利,專案分紅,還有一些理財專案需要你過目。”
南煙一愣:“我哪兒來的商鋪?”
“是齊總母親給您的,一共三十六家商鋪。”
“……”
南煙面容平靜,盯著那沓檔案,好半晌,嘴角扯出一抹極淡的笑。
籤檔案時,放在一旁的手機響起,她抽空接了起來。
“煙姐,你今天為什麼不回老宅啊?三哥都回來了。”是齊月,她那邊有人來人往的腳步聲和交談聲,還有關門聲,將一切噪音隔絕,聽筒兩端都靜了下來。
南煙說:“今天不想動。”
齊月:“你在哪兒呢?我來找你玩兒。”
南煙打趣她:“怎麼沒出去找你的那些朋友喝酒?”
齊月無奈:“三天後就是爺爺的壽宴,所有人都在家裡待著多少幫襯點兒,連三哥這種一年到頭都回不了幾趟家的人都天天往老宅跑,我哪兒敢出去玩兒啊?!”她語氣低落,“煙姐,待在家裡真的太無聊了,你在哪個家,市中心還是你奶奶那兒?我過來找你。”
南煙默了默,“我發個定位給你。”
齊聿禮這套房子,齊家人一個都沒來過,就連齊老爺子都只知道他有套豪華別墅,不知道具體地址。
他和齊家人並不親近,齊家人對他也同樣的疏離。
彼此身上流著同樣的血,淌著心照不宣的漠然。
唯獨齊月是另類。
她骨子裡刻的熱情永不消磨。
南煙在客廳沙發上籤檔案,沒聽到大門外傭人迎接齊月的聲音,倒是聽到齊月嘰嘰喳喳的聲音。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煙姐——!”
她如同花蝴蝶一樣地撲向南煙。
她蹦至沙發上,柔軟的真皮沙發,軟軟的陷下去一點兒。
齊月興奮地眨眨眼:“你知道我剛剛來的時候,門外的保姆是怎麼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