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還是算了吧,”女人忽然神色一變,支支吾吾地說道,“他都變成怪物了,我……我有點怕。”
“可是……”王一超正要站起身說些什麼,可卻被單言摁住了肩膀,只見單言搖了搖頭,露出理解的眼神,“我們知道了,但鑑於方正祥先生已經孤身一人,所以接下來他的處理方案我們決定告知於你。”
果然,一切都在單言的意料之中,女人的恐懼一下子淡化了不少。
她連忙問道:“你們會對他怎麼樣?”
“你其實應該明白的,”單言沒有明說,只是淡淡地提了一句,“新聞裡早就有相關報道了。”
“他的家境你是否有所瞭解?”
單言忽然說道。
“啊?嗯,知道一些,他小時候跟我說了不少,好像後來離婚了。但高中時我們沒在一個學校,之後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謝謝,”單言微笑著,似乎是在為方正祥而高興,“關於他之後的事情就由我來告訴你吧,他高中遭到了霸凌,父母也離婚了,沒有給他一點保障,但他靠著週末的一點時間,不但沒有落下學業,還有了足夠的學費生活費,完成了高中生涯,並考上了一所不錯的大學。”
女人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忍,這也被單言看在眼裡,於是他繼續說道:“後來他順利畢業,並找到了合適的工作;老闆對他青睞有加,不斷給他提升的機會。如今可以說,他正在遠離曾經的噩夢。
於是,一個曾經胎死腹中的想法,在他的腦海中重新冒了出來。”
“等會,單言,這……”王一超眉頭一皺,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可正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卻被單言抬手擋了下來。
交給我。
你這是在誘導。
放心。
兩人的眼神交流轉瞬即逝,王一超無奈地看一眼顯然有些動容的虞曉瑤,沒再說什麼,只是默默地讓單言繼續說下去。
“這是他潛藏在心裡,甚至已經有些遺忘的古早願望,曾經的他什麼都沒有,所以只能做一個啞巴。可如今他早已不是當初的自己,那是不是終於有了一絲獲得幸福的可能?”
忽然間,單言的眼眸黯淡了,他沉默不語,而原本沉寂在方正祥情感中的女人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問道:“所以他……”
“他死了。”
“怎麼可……”
單言的話宛如驚雷,將女人從幻境中拉回現實,她詫異地張著嘴,不知不覺中眼角開始有眼淚滑落。
“成為偽物,也就意味著死亡,無論方正祥生前有著怎樣的夢想,有著怎樣的潛力,一旦成為偽物,他就不再是一個人類了。”
單言緩緩說道,他站起身,俯視女人低垂的頭顱,眼中的歉意彷彿要化作實質一般。
“單言,你……”王一超同樣站起身,千言萬語化作一聲長嘆,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沒必要這樣的。”
“我明白了……我也記起來了。”
女人擦了擦眼淚,開口道:“小時候他就問過我以後想和誰結婚……當初我不知道,現在想起來的時候卻已經物是人非。”
她看向單言:“你說,他真的一直在喜歡我嗎?”
“我想是的。”
單言點了點頭,一切不言而喻。
“那還真是可悲啊……阿祥,還有我……我一直以為自己沒有什麼閃光點,不會有人喜歡我,可沒想到只有他一直在看著我,我也才發現心裡一直有他的影子。”
“所以為什麼……”女人忍著淚水,顫抖地說道,“為什麼直到遠離了我們才發覺呢?”
……
“夜輝先生,您在這站一整天了,喝點水吧。”
一名武裝戰士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