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接住了第三刀呢。”迪迦擺動著如同泥漿堆砌的灰色手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一記手刀便敲在陰儀的黑腦殼上。
“確實優秀呢,”陽儀也湊上前,陰儀的腦袋又一次發出一聲清脆的咚響,“就是某個甩手掌櫃跑得真快啊。”
“你倆好歹給點面子啊,”陰儀捂著腦袋說道,“這不是不太捨得那小子麼,就狠狠心讓他自己去了。”
陰儀嘆了口氣,隨後繼續說道:“這條路只能他一個人走,就算他恨我也沒關係,只要這小子能變得足夠強大,強大到能保護他想保護的每一個人,我就是死在他面前都可以。”
“你啥時候成笨蛋了?”陽儀皺了皺眉頭,“這不是你無視他的理由,他明明也很在乎你的,你離開他本就是一種傷害好嗎?”
“但實際上我們一直在傷害他,不是嗎?”陰儀轉過頭,雖然聲音很平靜,卻潛藏著無盡的憤怒,“就因為諾亞一句話,我們好好的指引者責任就這樣拋下了這個孩子,眼睜睜地看著他陷入絕望,在他最需要救贖的時候視而不見。說實話,正因為他是夜輝,才會拼著性命再度成為黑暗迪迦,去挑戰那不可能戰勝的敵人。”
“我已經夠失敗了,而現在他已經能夠獨自前進,我還有什麼資格繼續在他面前出現?”
“現在我覺得跟他說話都變得沒資格了,你們明白嗎!”
陰儀喘著粗氣,氣氛一下子變得沉悶起來,就連陽儀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畢竟陰儀所講的,也是她內心所想。
就因為諾亞一句話,她就再也不能陪伴在大古身邊了。
她看著大古從小成長到大,在他受挫的時候暗中給予幫助,而大古的成長也讓她有十分的滿足感,就像……一個母親一樣。
直到諾亞出現在他們面前,僅以未來為要求,讓他倆徹底與夜輝大古分別。
沒錯,他們成長得很快,很優秀,但是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這一切都是靠這倆孩子自己爭取來的。
“好了,”迪迦招呼了一聲,陰陽儀也暫緩了情緒,神情變得決絕,“既然他只能一個人去走,那就由他走吧。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全力維持封印,直到他成長起來。”
隨著迪迦話音落下,這片灰色的封印之地徹底封鎖起來。
……
白色的天花板?
“我去,起晚了!”夜輝猛地從床上坐起身,這才發覺自己正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
我怎麼會在這?
夜輝努力地回想自己昏迷前發生的一切,很快,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夜輝驚訝地睜大眼,那場戰鬥直到現在還歷歷在目。
接下老扎姆的第三刀後,自己也是徹底脫力,倒在場地上。在昏迷的前一刻,似乎聽到了什麼記錄突破的聲音。之後就什麼也沒有了。
簡直就像夢一樣。
從邪神到老扎姆,這一切也不過短短几天,卻發生了這麼多事,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跟夢境一樣誇張。
“你醒了?”夜輝轉頭看去,卻見老扎姆正坐在一張小馬紮上,手上拿著不知道哪個地方的水果,一口便解決掉了一半。
“是你送我到這的嗎,這裡是病房?”夜輝活動了下手腕,怎麼說呢,完全沒有問題。
老扎姆呵呵一笑,像是變戲法一樣,又取出了一個和剛才一樣的果子,說道:“這是你房間。平臺不提供治療服務,到了這個層次,再重的傷也能恢復,一旦超出這個上限,如果不是專業的也救不回來了——那些專業的閒出屁才會來這裡打架鬥毆。”
雖然老扎姆解釋有些潦草,但夜輝總歸是聽懂了,於是點了點頭,接過果子一口咬下。
像番茄。
“你是有史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