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空已然染上血一般的紅色,夕陽的餘溫透過窗戶,蓋在夜輝的肩膀上。
夜輝的眼眸微動,轉頭看去,空中的天使緩緩消散著,但祂那慈愛平和的眼神卻如同朽木中的蛀蟲,在夜輝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我要,出發了。”
夜輝轉過身,剛踏出一步,手腕便被一股巨力拉住了。
“夜先生,”露西亞扯著夜輝的手腕,微微低著頭,說道,“您現在太虛弱了,能不能休息一會再說?”
“我知道,”夜輝沒有回頭,他望向如血一般的殘陽,他明白,這一戰與艾勃隆不同,他沒有足夠的準備去對抗一名不知何等實力的敵人,更不用自己由於長達一個月的戰鬥,現在的狀態完全是身心俱疲。
“但是保護人類是奧特曼的職責。”
露西亞忽然愣住了,夜輝也順勢掙脫,往玄關的方向走去。
“我沒有休息的時間,基裡艾洛德人的幻象僅僅一天就做到這種程度,一旦繼續保持,人類就完了。”
夜輝走到門前,夕陽的餘光透著門縫,照在地板上,宛如一條被利刃劃過脖頸而產生的血線。
露西亞嘆了口氣,轉身看向阿婆,如今阿婆佝僂著身子,雙眼也逐漸模糊,夜輝的身影,其實在她眼裡早就看不清了。
“孩子。”阿婆出聲說道,夜輝身子猛地一頓,摸向門把的手也停了下來。
“我會等你回來。”
夜輝像是定住了一樣,但很快,夜輝便轉動把手,夕陽的色彩照亮了整個玄關。
赤紅的夕陽溫柔地撫摸大地,人們也結束了祈禱,帶著歡聲和笑語回到了家裡,和家人互相轉告天使的賜福。
“天使大人可是告訴我了,我明天就能中頭彩,我們家,就要發達了!”
男人端著酒杯,兩眼混亂不堪,但卻又閃閃發光,好像已經看到了自己明天中頭彩的英姿了。
妻子微笑地祝賀,為他添酒,同時也說出了天使給她的預言。
“天使說,我的未來是幸福美滿的,果然,有老公你在,我就是最幸福的。”
“好,好!”
男人哈哈一笑,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桌子的一角,那裡坐著他的女兒,可現在她一聲不吭地扒拉碗裡的米飯,好像自己和妻子的好運跟她無關一樣。
“惠子,你怎麼不說話啊?”男人呵呵一笑,伸出手摸了摸女兒的頭。
咔噠。
清脆的聲音響起,惠子的頭掉在桌上,男人見狀,嗔怪地說道:“你瞧瞧,這麼不小心,來,爸爸幫你放回去。”
男人拾起玩偶的頭顱,重新安在玩偶身上,又說了幾句類似下次小心之類的話,便轉身和一臺正播報廣播劇的收音機繼續聊了起來。
……
夜輝坐在一座高樓頂上,隨著夕陽徹底從視線消失,身邊的寒風也變得更加凌冽起來。
“只是一天,幻象就已經把人類蠱惑成這樣了嗎?”
夜輝闡述著感知所帶來的訊息,很不幸,谷山夫婦也遭了殃,好在已經被自己解除了控制並讓其昏睡過去,在今天這事件結束之前,最好先不要醒來。
畢竟外面都是狂信徒。
“天使……”
夜輝再次嘗試聯絡大古,果然沒有任何訊息,基裡艾洛德人給這個國家覆蓋了不知道多少層的無形屏障,哪怕有人要坐船離開,也會撞上牆後船毀人亡。
恐怕其他國家也是如此吧。
而天空那極為巨大的天使幻象,在他的這個位置,能夠清晰地看到其他幾個地區都有這個幻象,而幻象的造型也和書本上的天使插畫沒有多大區別。
聖潔的羽翼,潔白的袍子,基裡艾洛德人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