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燈光是冷色調的,景玄穿著一身寬鬆的病號服,背對著大門,用懶散隨性的姿勢蹲坐在椅子上。
他面前有一張寒光閃閃的臺子,臺子上擺著的東西被景玄擋住,後面的三人都看不見擺的是什麼。
景玄一手握著寒光閃閃的刀。
另一隻手上,竟掛著一節鮮血淋漓的腸子!
他彷彿完全沒有感覺到有人進來似的,依然在認真做著自己的事。
景蘊知狂跳的心臟,隔了好幾秒,才慢慢穩定下來。
她緩緩朝景玄走去。
這才看清,他面前擺著的,居然是一隻狐狸的屍體!
他把狐狸的內臟全都掏出來,放到一旁,然後開始給屍體裡注射東西。
肖遠解釋道:“這是在做標本。”
“可以放心,你二哥沒有暴力傾向,沒有虐殺動物。他只是時不時會溜去附近的山上,撿一些已經死的小動物,回來做成標本。”
“這些小動物有些是被天敵咬死的,有些是自己吃了有毒的植物自己死的,還有老死的等等。”
景蘊知抬眼看了看周圍。
附近有個架子,上面確實擺滿了各種栩栩如生的動物標本。
她驚訝地指著一隻企鵝:“我們黎市四季如夏,山上還能撿到企鵝?”
肖遠說:“這是海洋館送來的,前年,我一個海洋館館長朋友,養的一頭珍稀鱘魚自然死亡了,到處找厲害的標本師希望能做成標本,我就給他介紹了景二少。”
“之後他非常滿意景二少的技術,所以他就把他們海洋館裡需要儲存的自然死亡的動物,都拿來做成標本。”
“他還宣傳出去,導致那些動物園啊,瀕危動物保護組織啊,都經常找你二哥做標本。”
景延也補了句:“二哥雖然精神有問題,但這些年靠著給各種場館做標本,已經賺了幾千萬了。”
景蘊知點點頭,又望向肖遠:“那為什麼說我二哥病情炸裂?”
肖遠說:“他有嚴重的自閉症,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開口說話了,他只願意和死的玩兒,沉浸在死亡的世界裡。”
“就像現在,你別說我們在這兒說話,他當聽不見了,就是我們在這裡互相砍死對方,他都不會回頭看我們一眼。”
景蘊知還是覺得二哥很正常:“他只不過就是做事認真而已。他這個愛好雖然看似血腥,但其實對生命很有意義,尤其是對一些瀕危動物,不知道哪天就徹底滅絕了,有標本留存於世,最起碼可以讓千百年後的人類,知道那些動物具體是什麼樣的。我覺得我二哥還算比較正常的。”
肖遠無奈地嘆了口氣:“你知道山下有條馬路吧?”
景蘊知:“嗯。”
肖遠:“有一次發生車禍,死了個人。你二哥連夜溜出去把屍體扛回來,要做成標本。幸虧被我們及時發現報警了,把屍體送了回去。”
景蘊知微愣:“人的屍體也撿啊?”
肖遠:“嗯。”
“那是……那是……那是有點炸裂……”景蘊知越說聲音越小。
肖遠:“就是說啊。”
肖遠把幾個人的情況都介紹完,便先離開了。
景蘊知和景延在這裡等二哥工作結束。
貼貼都趴在地上睡著了,景玄才終於結束了工作。
他從椅子上跳下來,去消毒臺洗手消毒。
他摘掉口罩,露出一張少年感很強的臉,唇紅齒白,鼻樑高挺,眼神倦倦懶懶的,洗手的動作有條不紊又慢悠悠的。
【這是什麼慵懶散漫貴公子!(撲哧)(鼻血噴了兩米遠)主人,我跟你真的是跟對人了!你一家六口每個都好看的亂七八糟!本顏狗系統一整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