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應玦的手在景蘊知的手腕上探了會兒。
脈象平和,分明很健康。
那她吐血……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藍應玦相信自己的醫術,她是真沒什麼大礙。
景蘊知盯著自己手腕錯愕了一會兒,又抬頭望向身邊的男生:“你在幹嘛呀?”
少女清麗的臉忽然湊到眼前,目光直白坦蕩,卻灼得藍應玦心尖一顫。
他立馬抽回手,攥緊滾燙的指尖,心臟又不可控地狂跳起來。
再這麼下去遲早跳出問題來。
他連忙一邊往後躲一邊緊張地說:“你離我遠點。”
景蘊知:“……嗯?”
藍應玦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連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我怕我的病傳染你。”
景蘊知望著他,目光認真且純粹:“沒事的,你那個病不傳染的。”
“……”藍應玦不自覺的耳根發燙,又編不出更好的理由,“很晚了我得回家了,再見。”
說完他去和鏡嶽告別,匆匆離開了。
鏡嶽還有點擔心他的身體,還想叫他等等醫生過來。
但他說自己好點了,非要走,鏡嶽也只好就這麼算了。
景蘊知也沒什麼好留的,也起身說:“鏡爺爺,我也好點了,我回家吃藥就行,明早還要上早自習,我得先回家了。”
早自習這麼嚴肅的理由都說出來了,鏡嶽只能派人給她送回去。
景蘊知走出大廳,等司機從車庫開車過來。
這時身後忽然響起鏡明的聲音:“知知,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你真的說放下就放下了?”
景蘊知不明白,為什麼反覆說他都不信。
而且他始終都意識不到他們之間的矛盾到底是什麼。
她沉默一會兒,抬起眼望向他,反過來問他:“她那天真的要毀我容,你信不信?”
“還有今天,我本來沒打算上臺演出,是她把我名字加上的,目的就是為了看我出醜,你信不信?”
“你閉口不談這些沒搞清楚的矛盾,反而來問我是不是放下……如果我再給你機會,你是不是打算這些沒處理完的事,隨便糊弄過去就算了?”
“那假如以後再發生這種矛盾,你是不是依然不想傷害任何一方,依然和稀泥,不弄出個究竟?”
鏡明被這連番質問衝擊得說不出話來。
他怔怔看了景蘊知許久,才喃喃開口:“她是有點小毛病,但她不是那麼惡毒的人,她曾經救過我……”
景蘊知聽笑了。
他是不是覺得自己深陷“情義兩難全”的抉擇,還覺得自己很艱難很不容易啊?
拉倒吧。
你倆鎖死。
這時車已經開過來了。
司機下來為景蘊知開車。
景蘊知坐進去之前,又和鏡明說了最後一句:“所以我無法選擇你,因為我要我喜歡的人給予我偏愛,而不是和所有人一樣公平公正的愛。”
“何況你也並不公正,我說實話你都不信。”
說完這句,景蘊知關上車門。
車駛離鏡家。
鏡明望著逐漸消失在黑暗中的車,眼睛莫名酸脹得厲害。
他有種很不祥的預感。
第一次察覺到,他們好像真的漸行漸遠了。
【鏡明後悔值+2222!】
就在他難受得有些喘不上氣時,身後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鏡明回頭,哽著聲喊了聲:“媽。”
盛慈也望著車輛遠去的方向,深深嘆了口氣:“我今天和你說的話,你是一點都沒聽進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