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蘊知等景延回來了,就帶藍應玦去書房見他。
“哥,他有事要問你。”
景延回頭,目光帶著審視。
景蘊知就站在藍應玦身邊,藍應玦看起來有些猶豫。
景蘊知還昂著腦袋靠近他耳側,小聲說:“沒事的,你直說吧,我哥只是長得兇,但他不會隨便打你的。”
可能是因為靠得近,藍應玦耳尖都紅了。
景延越看他們,越覺得像那種早戀了來跟家長坦白的!
所以他看藍應玦的目光也越發不滿。
這個男生外形上雖然是無可挑剔的,但是F班的他怎麼配得上A班的妹妹?
他不等藍應玦開口,便厲聲道:“你們倆現階段最重要的任務是高考!”
藍應玦臉上露出些許迷茫,不太明白他突然說這個幹什麼。
但他還是道了聲謝:“謝謝提醒……”
他想問的事,也直接問了:“我外公是昆蟲毒理學專家,他有一份研究,是根據昆蟲桿狀病毒重組原理研究的生物殺蟲藥,可以快速定向殺滅很多害蟲,而且對農作物和哺乳動物都完全無害。”
景延愣了一下。
雖然他學的是管理,在景創也不負責科研,但聽得多了,也懂不少。
他知道藍應玦口中這項研究意味著什麼。
要真的生產出來,絕對能壟斷全行業。
許久,他點頭:“是一項很有價值的研究。”
藍應玦話峰一轉:“但是這種藥會在膜翅目昆蟲體內慢慢複製積累,一代一代傳遞下去……膜翅目昆蟲的代表就是蜜蜂。”
“如果這種藥生產開發推廣,預計三百年左右,全球的蜜蜂都會滅絕。只要蜜蜂滅絕,沒幾年就會世界末日。”
“這雖然是我外公畢生的心血,但他不打算這份資料公開。可沒想到資料被人偷走了。”
“唯一有能力生產這種藥的企業,只有景創。所以我很擔心偷走資料的人會找景創進行合作,或者賣給景創。”
“我外公絕不能成為毀滅世界的罪人,我很想找回那份資料,阻止這種藥生產傳播。”
景延沉思許久,道:“其實我在景創並不負責科研,景創生產的藥太多了,具體有沒有人使用這份資料,我真不清楚,不過我可以幫你查查。”
“謝謝。”藍應玦禮貌地道了聲謝,又低頭和景蘊知說,“早點休息,再見。”
景蘊知也很有社會禮儀地把他送到景園門口。
兩個人再次在門口告別。
藍應玦進了門口停著的車,離開這裡。
車開遠後,夏叔問道:“少爺,東西在景創嗎?”
藍應玦望著窗外:“暫時不知道,不過我已經把嚴重後果告訴他了。”
夏叔幽幽嘆了口氣:“雖然確實有導致世界末日的風險,但那都是幾百年後的事了。這藥要是能生產出來,就完全可以壟斷世界市場,景創將會成為全世界最強的生物製藥公司。如果那份資料在他們手上,他們能抗拒得了這巨大的利益嗎?”
藍應玦輕扯唇角:“所以我話只說了一半啊,另一半沒告訴他。”
他只是從小到大沒和外面人來往,不太懂社會上的禮儀。
但也不是對人性一無所知。
有的親生父母,都不愛自己這一世的孩子。
又怎麼可能會為了三百年後的後代,放棄眼前的利益?
景創集團的股東,總有一些只顧自己、只顧眼前的。
哪怕他們明知道後果嚴重,還為了巨大的利益生產那種藥,那都是在預料之內的。
所以,他也不可能因為景延答應查一查,他就放棄自己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