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複雜地拿著對賬單一條條地看，他發現了一個小細節，演唱會前搭建的迷宮，發放的贈品都沒有算入成本當中。
他撥通了明瑤的電話，約她見面。
陳磊當天下午推開了明瑤辦公室的門，那個女人坐在桌前，正對著電腦敲打著鍵盤，似乎在忙著什麼別的事情。
陳磊心底有些小失落，是了，如今築夢娛樂的業務做得紅火，剛才走進來時，每一個員工都是一副忙碌的樣子，也許她根本無暇關注天際線樂隊的未來吧。
見陳磊進來，明瑤停下了手裡的事情，笑著起身：“你來啦。”
戴佳走了進來：“陳先生要喝點什麼？”
陳磊有些侷促：“不用了。”
“那我為你倒杯茶吧。”
“好的。”
兩人都坐下了，茶也倒上了，明瑤開口說道：“這兩天我原本也打算找你談談的，沒想到你倒先找上門了。你找我什麼事？”
“你找我什麼事？”陳磊脫口而出。
明瑤被逗笑了：“我先問的。”
陳磊掏出了列印出來的明細單：“迷宮的費用你沒有算進去，還有給粉絲們發放的那些福利，應該都算在我們賬上的。”
明瑤笑道：“這些是粉絲們自己給自己賺的福利，他們在網上轉發評論，為築夢娛樂帶來了人氣流量，這些都是能變現的。我們公司透過這些活動，增加了app的註冊人數和活躍使用者，提高了app的下載量，迷宮和福利的成本相較我們收穫的，不值得一提。”
倒不是明瑤想跟陳磊客氣，做這種福利活動的成本不高，收效很大，演唱會都結束一週了，網上對於這些小活動的討論熱度依舊不減，就充分說明了策略的成功。
這些活動在做之前原本就沒有跟天際線樂隊商量，相當於築夢娛樂一手包辦了，算成本的時候自然也懶得算進去了。
陳磊倒是沒想到明瑤會這麼說，喝了口茶：“好吧，既然這樣，那就謝過了。”
放下茶杯，他看向明瑤：“那你找我什麼事呢？”
明瑤看著他：“我聽宋筱說起，你們跟目前經紀人老趙的合作實際上已經結束了，而且最近你們之間似乎有點矛盾？當然我也不是故意打探，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們合作不愉快，要不要試試跟築夢娛樂合作？”
陳磊原本以為明瑤晾了他這些天，今天他主動找來，非得他低頭問她才會提這事，沒想到明瑤就像聊家常一樣，自然就聊起了這事。
陳磊盯著面前的茶杯：“我們天際線樂隊跟老趙的合作已經持續十年了，其實如果不是理念不合，我是希望這種合作一直能持續下去的……”
“同路人自然難得，可是如果要走的路不同，強行繫結，對彼此來說都不是件好事，不如考慮放手，築夢娛樂的未來，願意探索搖滾樂的更多可能性，也願意做天際線樂隊的同路人，你們要不要考慮，跟我們攜手同行？”
明瑤的話簡潔有力，沒有說老趙哪裡不對，她沒有聊市場，甚至沒有提錢，她居然問他，願不願意攜手同行。
陳磊怔住了，他突然想到，天際線樂隊在遇見築夢娛樂以後就一直很順，她已經在跟他們攜手同行，已經讓天際線樂隊逐漸走上正軌。
陳磊甚至覺得，明瑤有能力撥開他眼前的濃霧，讓他看見更多的未來。
“可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天際線樂隊的路在哪裡。”陳磊忍不住說出了自己迷茫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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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瑤說道：“如今搖滾樂式微，市場萎靡，的確是事實，不過這些交給我來操心，你只需要帶著樂隊做好音樂就行了。”
她不想在簽約之前畫大餅，當初籤宋筱的時候她也是這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