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好些人拍手叫好,讚歎聲更是紛紛響起。
“不愧是狀元郎,這詩作當真精妙絕倫。”
“是啊,太傅所言甚是,此詩與紀知事的各有千秋,實在難分高下。”
魏子章卻看向紀如月,含笑拱手說道:“僥倖罷了,紀先生之才,魏某佩服。”
紀如月眼角微抽,也只得起身道謝:“狀元郎過獎。”
慕容靜見眾人的注意力都在紀如月和魏子章身上,心中更加惱怒。
“好了,賞荷宴繼續,大家盡情玩樂,本宮乏了,且去歇息一二。”慕容靜強顏歡笑道。
“恭送公主。”
然而,此時眾人的心思已經不在玩樂上,都在討論著剛才的兩首詩。
也因紀如月這詩一起,帶動了上京七句五平韻的風向。
好是為她的才情造了波勢。
可惜之人更甚。
可惜如此容貌與才情的女子,卻是低賤商賈出生。
更可惜她已成婚,相逢已晚...
寧側妃湊到紀如月身邊,小聲說道:“你倒好,當真是出了大風頭。”
紀如月無奈地笑了笑:“娘娘,這並非微臣本意。”
就在這時,靜安郡主又開口了:“聽聞紀知事琴藝非凡,不知今日可否為大家彈奏一曲?”
紀如月心中一緊,知道這靜安郡主是存心刁難。
亦有苦澀泛過...
當真當她是逗趣之物麼?
還未等她回答,寧側妃搶先說道:“郡主,今日是賞荷宴,吟詩已過,何必再讓紀知事獻藝,莫不是郡主覺得不夠熱鬧?”
靜安郡主冷哼一聲:“本郡主不過是想讓大家一飽耳福。”
紀如月說道:“多謝郡主抬愛,只是如月今日身體略有不適,恐不能為大家彈奏。”
“既然紀知事身體不適,那就算了。”
靜安郡主瞪了紀如月一眼,不再說話。
紀如月嘆了口氣,只與寧側妃說去淨手,便出了湖心亭。
夕秋立馬跟上,擔憂地看著她。
“無礙。”
紀如月不過想淨個手,尋個無人處稍微喘息一二。
卻又碰上了慕容靜...
“見過公主。”
四下無人,慕容靜便也懶得裝模作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紀如月,你倒是有能耐呀!不在家好生相夫教子,竟敢出來狐媚皇子,這便是紀家的教養?如此下賤,你可知罪?”
一句句不計後果的汙言穢語出口,紀如月氣得整個人都在微顫,還是硬生生按捺住了。
“公主說笑了,我夫君眼下在清沐書院讀書,待科考後便會上京,他得公主青睞,自當萬分努力。”
慕容靜頓了頓,兩步上前,俯視著她,“你在威脅本宮?你當你是什麼東西?一而再再而三跟本宮作對,你是真想死嗎?”
“微臣不敢。”
紀如月依舊是行禮的動作,便比慕容靜矮了一些。
慕容靜揚起手,正想打下去,似乎想到了什麼,換成推。
紀如月沒想到她會動手,一時不察,狠狠摔倒在地。
腳下是細碎石子路,雙手瞬間被擦出一片血紅,火辣辣的疼...
“紀知事還當真是不小心,連行個禮都站不穩,本宮最煩的便是你這種美嬌娘,天生無用!”
說完,帶著宮女就走了,紀如月連回話的機會都沒有。
習秋氣得眼睛通紅,立馬扶起紀如月,恨不能上去殺了這天家公主,“小姐,她怎...”
“切莫妄言。”
“是。”
紀如月用清水將雙手上的汙漬